“项柔她不会。”萧墨凌有些不满的眉头一皱,语气异常坚定,哪怕是当初项柔都在倾尽所有的救她,如今知道了彼此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怎么会去伤害?
“你不信我?”哭到梨花带雨的人,脸上的泪水更是汹涌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不停的摇着头倒退着:“你爱的不是我吗,你当初说要娶我的你忘了吗?”
“我……”听罢项琉璃的话,萧墨凌便一阵语塞,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负了琉璃这是无可厚非的,以至于想着面对她是这般的没有底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吗?”项琉璃的语气里带着哭腔,那副无限哀伤的表情饶是再冷漠的人看了也会心动的吧,更何况是相伴了那么多年的萧墨凌呢?可是他该怎么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是真的没去想过啊,不是不愿意去想,是真的不敢去想,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
“……”相较于萧墨凌的挣扎与不安,项柔却是一脸的漠然,只是一声不响的看着眼前垂首而立的人,他在动摇吗?就凭着项琉璃的一面之词就怀疑自己?这样想着不免有些难过,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从最初就那般纠缠你,饶是如今你娶了她,可她却仍然不能放过我,你就要这般视而不见任由她胡作非为吗?”见萧墨凌仍旧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项琉璃终于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眼前的人分明说过要娶自己的,怎么能违背当初的承诺另娶他人,如今那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也不管不问了吗?这次若不是自己娘亲及时出现救了自己,今日还能站在这里与他说话吗?
“你先别哭啊。”萧墨凌终于还是心软了,走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项琉璃见他终于还是不能放任自己不管便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他。
“墨凌,墨凌,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项琉璃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她心中好恨,可是为什么当初萧墨凌娶项柔时她都没有这般的恨?自己甚至都未做过多的责怪,而此时心中的恨意为何会这般强烈?是因为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心吗?
“先别哭了,告诉我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萧墨凌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心的安抚着,眉头隐隐的锁在一起,这样的项琉璃太反常了,她承认过从未爱过自己,而且她不是追随冉度去了赤炎吗,为何被掳走之后回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就连思想都似乎被篡改了。
“是项柔,是她,她想杀了我!”不问还好,一开口问及那事项琉璃却突然跟疯了一般,从萧墨凌的怀里探出头,一脸凶狠的瞪着立在一边不言不语的项柔,那神情就好似跟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若不是萧墨凌紧紧的拽着她,怕是早就对着项柔扑了过去。
“她不会,琉璃,项柔她不会害你……”看着几近疯癫的项琉璃,萧墨凌除了心疼眼里再无其他,项柔见他嘴上虽在为自己辩解,但那抹担忧的神情还是为了项琉璃吧,是啊,相伴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放任不管啊,很早之前他就说过的。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是不是也想我死?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墨凌墨凌,别丢下我,君颐……”从疯癫的狂乱转而又变成哀伤的哭诉乞求,那个哭到声嘶力竭的人,竟是哭的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
“我不丢下你,别哭。”看着项琉璃那般抵触的神情,萧墨凌自知在她嘴里是无论如何都套不出任何线索了,只得先将她安抚下来,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一个月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让她走,让这个女人离开,她想害我!”才刚刚平复下来的人瞥见仍旧站在一边的项柔,又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死死的抱着萧墨凌的手臂,满脸恐慌的惊呼起来。
“……”萧墨凌只觉得身子一僵为难的看看怀里的人,又转过头去看向一脸淡漠的项柔,他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让项柔离开自然会伤害到她,但若是不先迁就下怀里的人,怕是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安抚她,萧墨凌恨透了这样的处境,为什么自己总是处在这样两难的境地。
“我是他萧墨凌明媒正娶的妻,凭什么是我走?”项柔自然是看出了萧墨凌的为难,可是自己凭什么就要将自己的男人都拱手相让,这项琉璃回来的分明古怪异常,谁摸得准出了什么事情呢?只要萧墨凌保持沉默自己就可以原谅可以接受,虽说这项琉璃是自己的姐姐,但同父异母不是吗?只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她,自己可以倾尽一切的救她,也可以什么都忍让,唯独萧墨凌不行!
“是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萧墨凌的不为所动以及项柔的毫不退让都让项琉璃无法忍受,用力的挣脱开萧墨凌的牵制便又要扑过去,自己相伴了那么多年的人,本来顺理成章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又怎么会轮到到今天这步田地?
“琉璃!”萧墨凌先是一惊,随即快速的拉那个已然失控的人,虽是拉了回来可仍旧晚了一步,项琉璃纤长的指甲狠狠的刮过项柔的脖颈,那白皙的皮肉上赫然出现了三条血红色,而萧墨凌却只是顾及怀里不安分的人,头也不回的说道:“项柔,你走。”
“项柔,你走。”
走,是吗?原本不动声色的人终于苦涩的一笑,低下了头去,在项琉璃扑过来的那一刻她仍旧坚信着萧墨凌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所以她不动也不闪,但还是被弄伤了不是吗?他不是没有救,只是他恍惚了一下,看,他还是会恍惚会犹豫啊,就像现在,他虽然也挣扎过,但仍旧选择了放弃自己不是吗?项琉璃说的没有错,是自己无耻的从她身边夺走了萧墨凌,自己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啊,凭什么自己留下来,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自嘲的呢喃了起来:“项柔,你凭什么以为萧墨凌会选择你。”
“快走啊!”萧墨凌发现身后的人仍旧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又急急的叫了出来,额上已然渗出了密密的汗水,他不知道为何项琉璃突然变的这般难控制,琉璃从来不懂武艺的,为何此时却让他有些难以阻止,想起方才项柔不躲不闪的倔强模样他就担心,他真怕琉璃会伤了她!
努力的压下眸中升起的雾气,项柔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挺直了腰板向着府外走去,凭什么每次都要让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她项柔才不会每次都让他看笑话,这样想着,终于头也不回的与他擦肩而过,至始至终未再说一句话,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萧墨凌心中却是漏了一拍,似乎她这一走自己就会永远失去她了一般,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便松开了项琉璃试图追上去,可还没跨出去一步便被项琉璃死死的拽住了手臂。
“你要去哪?”她的声音明显的带着颤抖,满脸的泪痕尤显憔悴,萧墨凌无言的抿紧了嘴唇,轻轻的挣扎了下被拽住的手,有些为难的看了院门一眼,这一切在项琉璃看来却又是那样的伤人,拽住他的那只手又不由的紧了些:“你忘了婉儿死的那天她说过的话了吗?”
“项琉璃,桔梗的命,我会记着,别让我有机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