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
剥爷一身汗津津的,走到刀王前,打了一个弹指,试了试刀锋:“刀哥,我想剥那个死木,好几年都没有剥死木了。”刀王道:“皮是好剥;可是,肉呢,送哪里?”
“一样掺进去呗。”剥爷说得轻巧,可是刀王还是犹疑了一下:“不太好吧,要是让尚食官查到不好。”剥爷冷笑着:“象肉都能掺,还有什么不能掺的。”
刀王想了一会儿:“那好吧!”说着,一挥手:“去六个人,把石板上的死货抬来。”
高宝听了,吃了一紧。
一会儿,那些人回来,禀告:“报告刀王,石板上的死货不见了。”
“什么?!”刀王和剥爷异口同声,两人一起奔向储藏间。
看到空荡荡的石板,剥爷问道:“刀哥,是不是让别的工友剥了?”刀王道:“不可能,没有我的允许,别人是不能轻易进入的,一定是他跑了。”
剥爷迷惑道:“怎么可能,死货怎么死而复生?”
刀王很是焦急:那个人不像是死货,打捞起他时,他虽然没了气息,但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所以他多个个心眼,把他放在石板上……”
他捡起地上的死鹅,指着那个洞开的大屁股:“看,鹅还在,人跑了。”剥爷急了:“那还等什么,快找啊!”好像跑走的是自己的活木。
他们来到“剥皮间”,刀王举着喇叭喊:“各位工友,赶快放下手中的活儿,屠宰坊今天跑了一个活木……”几百个小矮人从各个车间跑了进来,围着刀王。
他接着说:“这个活木,20多岁的样子,一米八多的的个儿,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衣,肥头大耳——大家赶快分头去找,不要放弃任何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重重有赏!”
大家哗然,四散而去。
高宝混在人群里,他和刀王的眼神对视了一下,不禁心跳加速;幸好带了口罩,没有认出来。一会儿,人群又拢了进来,大家纷纷摇头,都没有找到。
正在无计可施时,“我有办法,”剥爷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大声道:“全体工友集合,列队成行,各车间工头点数,再合计上来。”口哨一吹,整队成行。
忙碌了半天,一个工头走上来,大声道:“报告刀王,应到245人,已到246人——多了一人。”
刀王和剥爷齐声喊话:“活木,快点出来!”下面乱哄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剥爷扫大家一圈,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大家把工衣脱了,摘了帽子,脱了口罩。”下面又是一阵骚乱,纷纷把白大褂脱了,口罩帽子都摘了。
剥爷大喊:“大家看看,身边有没有不认识的人?”
这时候,高宝的身上聚集小矮人们齐涮涮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