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拦在门口,云遮星没了办法,她放低了身段,语气和缓道:“公子,我们不要争论,这样没有结果;要不这样,我们问问当事人,好吗?”转而问依依道:“依依,您同意这门婚事吗?”
依依点头道:“我听,云姨!”说着,自己遮上羞巾,婉婉向洞房走去。高宝正要追出去,云遮星抽出梨花剑,挡在门口,狠狠道:“今晚你要走出这个门口,别怪我不客气。”
一会儿,红烛渐熄,洞房那边传来莺声燕语,笑语阗房。高宝心如刀割。
云遮星端了两杯酒,一杯送给高宝,劝道:“依依和新郎是上天给的缘分,我们就听天安命吧!”说完,酒杯相撞,一饮而尽。
她又斟满酒杯,撞了一下高宝,道:“唉!不要再露阎王脸啦!依依终于有了好的归宿,咱们明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来,干杯!哈哈!今天有酒今天醉,莫等无酒空醉杯。”说完,又饮而尽。
高宝心事重重,把酒放在一边,蹙眉叹息!
云遮星喝了四五杯,醉眼惺忪,道:“公子,你现在是啥心情啊?”高宝愁眉苦脸,哭丧着道:“狗吃屎,苍蝇吃臭蛋,你不恶心吗?”
云遮星张开醉眼,道:“你骂依依。”高宝只是一想到驼背老头就想到了他是狗,是苍蝇;没承想骂了依依是屎。一时失口,赶紧改口:“羊入虎口,老牛吃嫩草,癞蛤蟆吃天鹅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些你总想过吧?”
云遮星脸上泛着红晕,笑道:“那是妒忌。”
既然把自己的担忧说成了“妒忌”,高宝真的无话可说了;他问道:“既然明天就要各奔东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云遮星道:“今天是依依的大喜之日,我高兴;现在,你可以提出任何问题。”
高宝道:“依依招亲,为什么要手指头齐全?为什么要反八脚?”
云遮星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不说话短,依依虽然贵于金枝……可——可依然是皇后的眼中刺,肉中钉……”
云遮星打着酒嗝,酒气熏天,说话断断续续,但经过高宝的筛选,我们还是可以听出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来:
“怎么啦?那个小贱人怎么还没有来?”
说话的是佗罗国的德仁皇后,她今年三十五岁,虽然穿着绫罗绸缎,却一身的脏不拉兮,凌乱的头发,眼角满是眼屎,鼻孔里塞满了鼻垢。她贵为“国母”,据说,她的这一身的行头,是佗罗国今年最流行的时尚。
她口中的“小贱人”自然指的是依依。宫女战战兢兢的答道:“她,她——她说要梳妆一下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