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从老头那里救下依依。”高宝说着就要往外冲。云遮星扣住他的衣领,道:“我问你,为什么要绣球招亲?”
高宝道:“为什么?”云遮星道:“那是因为依依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招亲现场,人山人海,有那么多年轻的小伙子,为什么绣球单单落进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的背囊里?”
高宝问:“为什么啊?”她接着说:“这是天意。而且,老头还有一双反八脚,这也是天意;你现在从老头身边救出依依,那就是忤逆天意,你敢忤逆天意吗?你不怕遭天谴吗?”
高宝摇头:“愚人不敢!”
话音刚落,新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救命啊!”叫声划破了沉寂的夜空。接着,那个驼背老人赤裸着上身,提着短裤,从新房里跑了出来。见着云遮星跪地就拜:“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云遮星翘着二郎腿,睁着醉朦朦的双眼,笑道:“新郎官,洞房花烛夜,怎么……”新郎啄米鸡似的,头在地上磕着,嘴里不停的嘟嚷:“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她是妖怪,我不干了……”
云遮星咬着牙根,嘴里嚷着:“没那么容易!”云遮星抓住他一把头发,气汹汹的提着,狠狠一丢,新郎像彩球似的丢进了新房。
高宝和云遮星同时走向新房,依依躺在床上,通体透明。新郎磕头道:“大王饶命,您就放过我吧。”
云遮星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新郎官拉着云遮星的衣服,筛糠般抖着,指着床上,可怜兮兮的道:“妖怪,妖怪,她是妖怪!”新郎全身颤抖,口中喃喃,只是说不出话来
云遮星皮笑肉不笑道:“她怎么是妖怪哩!她不是妖怪,她是美女,大美女,她很骨感,她很靓丽,她很美艳,你去吧。”
老头见着高宝,像见着救命的稻草,爬了过来,扯着他的裤腿,连连哀求道:“大善人,大好人,大恩人,您就发发慈悲,救救我吧,她是妖怪,我不干。”
云遮星走过去,一脚把老头踢开,走到依依面前,怨声道:“你,你怎么连个老头也搞不定,你真是……”眼看到煮熟的鸭子就要飞掉,云遮星实在有些怨恨;只是顾及主人的身份,她才没有把“废物”说出来。
依依一脸无辜,一行泪水从她的脸上“哗哗”流下,落在她光溜溜的酥胸上,向沟里滑去。她委屈极了:“是他不干。”云遮星责道:“他不干,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干?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都应付不了,要是年轻后生又如何对付?”
云遮星多贪了几杯酒,加上失望和气愤,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顺,没有了主婢的尊卑,对依依说粗话,也是清理之中的事。
她只好把气撒在糟老头子的身上,举起老头,往地上一丢,气汹汹的逼问道:“干不干?你不干,我就摔死你!”老头被摔痛了,“咿咿呀呀”的叫着:“你杀了我吧。”
他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家伙,满脸的皱纹,包着骨头,那眼珠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核桃,转动起来没有一丝的光。佝偻着背,整个人就像是风干了的木乃伊,一点水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