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马!”高宝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你是马年出生的,今年是1912年,壬子年。”他掐指一数,道:“你是1882年出生,壬午马年,今年刚好三十岁。”
大汉不置可否,摸着头:“可能是吧,我还记得在学校里读了几句这样的诗:‘我我我,千万别吃我,皮少骨头多,还有一身毛。’”
高宝大笑不止,云遮星笑的前仰后翻,依依跟着傻笑。顿时,笑语阗棚。云遮星摁着肚子:“哎呀,真好笑!笑死人。”
她笑破了肚子,“这个都不知道,这是是骆宾王的《咏鹅》。我们这里三岁小孩都会背,亏你是个三十岁的大汉,说你脑残你还真的就是脑残。”
原来,大汉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小时候的记忆里。
笑过之后,高宝暗忖:佗罗国始建于汉武时期,如今与大清同代,千百年来与中原文化一脉相传,连根同体。这首诗妇孺皆知,云遮星能够背诵不足为怪,可是,她毕竟是依依的下人,她对许多东西了如指掌,堂堂的金枝竟然是个文盲!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看了一下依依,正自顾自的在玩泥巴,对这边的笑闹不闻不问。高宝很是怜悯,他知道,这都是佗罗国是非不分,黑白颠倒造成的恶果。
他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大汉道:“我没有名字,”他沉思了一下,嘤嘤道:“不过,小时候,好像有人叫过我二牙子的,在这里,别人都叫我蠢奴。”
高宝取出铁券丹书,翻到第二首诗:
“关埃重重藏人烟,山雾朦胧好做仙。豹斗羊羔盼开眼,拨开浓霭见青天。”
“关山豹,”高宝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好。”
他走到大汉面前,握着他的手,道:“兄弟,你以后就叫关山豹吧。”
大汉眉飞色舞,大喜道:“好啊,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不再叫蠢奴了,我叫关山豹,我叫关山豹!”
他对着对面的山大喊:“我叫关山豹啊,我叫关山豹啊——”声大如雷,对面回音嘹亮:
“我叫关山豹啊,我叫关山豹啊——”
他又来到茅草房里,对云遮星道:“我有名字了,你以后不要叫我看家犬,要叫我关山豹了。”云遮星调笑他:“就要叫,就要叫,汪汪——”用手摁鼻做了个鬼脸,“就要叫,看门犬,看门犬。”
“等一下!”云遮星走了过来,拉着大汉的手,数了几遍,不多不少,恰好十个手指头。关山豹很是好奇:“为什么要数我的手指头?”
云遮星冷笑道:“你要是六个指头的,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