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妈被斥得愕然,转念一想,他家闷葫芦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可嫁女心切的慈母心,推着她仍想要辩解几句。
“你凶什么凶!我还不是看余这孩子好,识礼,懂分寸,对人接物,真诚心热。你忘了,他是怎么急匆匆赶到医院的?又是怎么细心照顾琴的?我就不信你傻得看不出来,这孩子是真的喜欢咱家琴。怎么说呢,他的喜欢,不是一时的动心,而是喜欢到了心坎里。就凭这点,比你不知强了多少倍……”
说到后来,湘琴妈想到自己身上来,变得委委屈屈。
湘琴爸听着听着,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脸色不知不觉和缓了,一开口,难得有了一丝柔和。
“你看你,急什么急嘛。我又没说卢余不好。只是时间还短,咱得好好替琴把把关。”
湘琴爸又不是真傻,怎会看不出卢余的喜欢,确乎出自于一片真心。
想当初,他又何尝不是呢?
结果呢,有情换得空余恨,成了他一生驱不散的梦魇。
人生要能重来,他宁愿从未交付过真心,只像大多数夫妻那样,浑浑沌沌地过一辈子。
如今,湘琴与卢余,正如当年的自己。
年轻气盛,心热难控。
怕还没等想清楚,就已经做出了糊涂事。
他跟眼前的女人,他的妻子,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何苦让同样的戏码,再在年轻人身上重演?
湘琴妈心灰了地盯着丈夫看。又是她最讨厌的眼神,飘得很远,却看不到她。
“你是不是恨我?”
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心底的冷,正往外冒。
湘琴爸收回飘远的眼神,勉强笑说:“昨晚在空房子里,咱俩不是说好,过去的事不提了吗?我们老夫老妻的,早黏在一起分不开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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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妈觉得好没意思,为自己的多想,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总能说服她。
她总糨不过他。
多少年了,总是这样。
是啊,做了半世夫妻,共同经过人生的风雨,携手走过平淡或波澜,就算他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还不是笑泪一起吞,相伴着跟她走下去。
她该心满意足了。相比那个女人,她是幸福的。
湘琴爸忽而带着商量的语气:“琴她妈,你觉得,欧阳昭和卢余,谁更适合咱们的琴?”
湘琴妈神色恢复如常,细细地分析,头头是道。
“我觉得俩孩子都不错,就看琴想过什么日子了,心向着谁了。欧阳是明星,给不了琴安定,却能给她富足。卢余是孤儿,给不了富足,却能安稳地过。”
湘琴爸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得看咱琴的心向着谁。”
湘琴妈很有把握地说:“不用看,我知道,琴心里只有余,欧阳没戏。”
湘琴爸细想想卢余紧张湘琴的形状,恍然。
“你是对的。”
夫妻俩难得想法一致。
遂挨坐着,琢磨起该怎么帮帮俩孩子。
湘琴妈主意多,很快,就笑着说:“这个容易,让余退了房,直接住到家里来。”
湘琴爸也有了想法,“别忘了,妈见到卢余,也稀罕得很。不如,这两天得空,琴也好多了,就约上老二一家,一起见见这孩子。咱们也好在旁多观察观察。”
夫妻二人商定,才心怀主意地返回病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