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给达官显贵以及有钱人办的拍卖会,自然不能像百姓唱衣那样,随便找个街头,敲锣打鼓喊几嗓子就开了张。
自然是怎么华丽怎么来,比如给拍卖会设限,必须得有身份,又或者缴纳多少银钱购得入会费才能得到入场竞拍资格。
又比如说给每个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发一块比较贵重的身份号牌,每次竞拍,不用他们扯着嗓子叫喊,一举牌子,台上的人就知道他要出价了。
父亲甚至可以根据他们的情况,设计不同的等级,花多少钱能拿到红牌,加多少钱能拿到蓝牌,再加多少钱能拿到绿牌。拿红牌的人能拍卖多少东西,绿牌的比红牌多,蓝牌能拍卖到的物品则更多。
也可以根据他们号牌的不同给予优惠……等等一系列的措施都可以提升拍卖会的格调。”
苏虞说着,咽了咽口水,这些可全都是她根据前世看过的拍卖会以及商场促销套路总结出来的。
苏慎见状,忙给女儿倒了一杯凉茶,问道:“然后呢?”
苏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道:“这些其实都是外在的,拍卖会的精髓与唱衣并不二致,其根本就在于竞买,价高者得之。
为了防止有人胡乱出价,父亲还可以根据每件拍卖品设限制和要求,比如一件衣服,估价十两银子,那么底价就设为八两银子,略低一些,但要求竞买人每次举牌出价都不得低于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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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需两次竞拍就能收回成本。三次竞拍,就赚了一两银子,四次,五次,六次……引导竞买人举牌次数越多,竞拍的价格就越高,溢价越多,拍卖会挣的钱就越多。
当然为了让拍买进行地更顺利,还可以在客人中找一些托儿。”
苏慎看着女儿,双眼亮得异常吓人。
“何为托儿?”
“烘托气氛的人。”苏虞解释道,“比如现场如果冷场了就需要有个人出来说几句俏皮话热热场。
又或者哪样东西大家都不感兴趣,没有人举牌竞拍,也需要有个人将东西拍下,免得东西流拍让出拍物件的人丢脸,又或者让竞买人觉得这拍卖会上的东西不受欢迎。”
当然,如果某样东西很受欢迎,好几个人竞拍,也可以让这个托儿见缝插针举几次牌,让商品最后的成交价更高。
最后这一点苏虞没说,但苏慎已经无师自通地领悟了。
他看着苏虞,眼里是藏不住的欣赏:“吾儿聪慧之极,此法或可解朝堂之困也。”
阿虞这两个法子,既能兵不血刃地弄到钱,还不会造成血腥和争斗。
苏慎看着苏虞,万分可惜。
阿虞若是个男儿可有多好,把苏家交到他的手里,他才能放心啊。苏家有这样聪慧的领头人,如何不能长盛不衰?
苏慎站起身,迫不及待就要出门。出书房门前,他又折返回来,端起苏虞送来的那碗安神粥,三两口喝完了。
女儿的心意不能辜负。
苏慎掏出帕子一抹嘴,对苏虞道:“阿虞,和你阿娘说一声。阿爹有事要去梅阁老家一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让她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时间紧迫,他要趁着城里还未宵禁,去内阁阁老梅文正家商量下这件事。他有预感阿虞给的这两个主意,或可解决这次的危机。
苏虞看着父亲的急匆匆的背影,暗暗叹息一声。
募捐也好,慈善拍卖也好,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这诸多问题,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土地,如果不能遏制住土地兼并以及隐田隐户的问题,这个矛盾迟早还会越来越大。
“阿娘,阿爹有事要去梅阁老家一趟,他让您早些休息,不必等他。”苏虞将苏慎的话转交给母亲,将她送回正房,然后才回到自己住的东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