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邑说完,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周邑走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就听母亲秦氏道:“我这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咱们周家吗?”
秦氏坐在书桌边,流着泪看着坐在书桌前黑着脸的丈夫,难过道:“苏家那姑娘救了阿姝我确实感激她,可她中了蛇毒,不能生育。娶了她,难不成要让三郎绝后吗?”
“我知道夫君不愿意失信于同僚,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三郎因此无子,我们百年后如何去见周家的列祖列宗?”
周侍读心底的怒气也消散了些,他叹口气,回过头看着秦氏道:“夫人,为夫承认你考虑的都有道理。但我们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而且回家前,我亲自去王家拜访过,王太医明说那蛇毒对苏大姑娘的身体有影响,但也不过这么两三年。过几年余毒排清,自然就能孕育子嗣了。
若是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个身价清白的姑娘给三郎纳个妾,生育下子嗣,抱到主母名下教养,也不差什么。”
“那怎么一样?”周侍读话音还未落地,秦氏爆发了,“庶子就是庶子,如何能与嫡子相提并论?”
秦氏话音落地,室内一静。
空气凝固般死寂,许久,周侍读才道:“夫人嫁给我可真的委屈你了。早知如此,夫人当年便不该同意嫁我这庶子。”
周侍读正是周家庶子。
年轻时,为了这个庶子的身份,夫妻俩没少闹矛盾。还是等到周侍读考中进士,一家人搬到汴京城,周侍读才摆脱庶子身份的阴影,夫妇俩的关系才慢慢缓和。
秦氏这一句‘庶子如何能与嫡子相提并论’,再次勾起了夫妇俩的那些旧怨。
秦氏脸色乍青乍白,她那句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刚想开口解释,周侍读那句话也戳到了她的心窝。
虽然对丈夫庶子的身份有些介怀,但她自认待他始终如一,从无二心,然而丈夫这一句‘早知如此便不该嫁给我这庶子’却抹杀了她所有付出。
秦氏一抹眼角的泪,站起身质问道:“周同光,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周侍读没有反驳,只道:“秦氏,现在再争辩这些没有意义。我只说一句,这门亲事我周同光认。你如果不能担起一个当家主母的责任,我去法华寺请个有经验的管事嬷嬷回来掌管内宅。”这意思便是要架空秦氏身为主母的权力了。
秦氏一慌,丈夫这是真的生气了。女子相夫教子,管理内宅,不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