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寒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四大组织是为大陆设立的独立的组织，本不应该完全归顺于所属种族。药阁这些年因为听从族长命令、服从种族，做出了许多不正确的决定，应该做出改变。”
“这就是你从深渊战场回来后，在药阁和人族拉帮结派，说服玉迎峰提前赋予你阁主地位的全部原因？药阁应该做出改变的想法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提前动手了呢？难道不是因为魔族看低你，阻止你和夜未央订婚的原因吗？”
不行，完全被看穿了啊。玉清寒想出的话语全部被堵在嘴边，此时任他再说什么都无用了。
“有恃无恐啊，玉清寒。因为是大赛期间战队需要你是吗？”凝雪瑾起身靠近他，“我说你呀，真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以前看到我都从来不顶嘴的呢。”
玉清寒无言，这样的落殇灭神圣女越来越像一个领袖。
“真是的，明明人族是个视圣女殿下为生命之源的笨蛋种族的，怎么又出了一个反骨啊——”
“权力更大之后会怎么样呢？”会向李文澜那个混蛋一样杀了她吗？
“真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你那忠心不二的爷爷私自和你调换阁主职位的……不过好像不知道的话，会更让他人对你这个人保持敬畏吧？”凝雪瑾叹了口气：“还跪着干什么？故意在这里碍眼？”
圣女殿下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吗？从前的圣女殿下一向是杀一儆百，尤其讨厌忤逆她的人。
“圣女殿下……”
“什么？”凝雪瑾终于有些不耐烦。
“……”果然以前圣女殿下的狠戾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不要为我找借口。”凝雪瑾冷冷看向他，“人族之外对我的评价不全是错误的，不要相信在你心里被加上好几层滤镜的我。”
她要的是忠心、有主观意愿的部下，不是忠心却盲目服从的部下。玉清寒这样，很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生气，调查这件事情费了好大的功夫啊喂！
“圣女殿下……希望我做什么呢？”玉清寒知道凝雪瑾对他有所托付，才会对“隐瞒”这件事看的很重要，但是她希望他做什么呢？药阁阁主吗？不，如果只是这样，没必要让他看到路西法。
“真是适合……”凝雪瑾点点头，玉清寒这种明辨是非的聪明也是那个位置需要的。
“你自己猜到了吗？”凝雪瑾有心逗他。
玉清寒摇摇头，药阁阁主的身份已经足够尊贵，他想不到圣女殿下还要他来担任什么。
“比如……对于一个种族来说，最尊贵的那个位置？”
最尊贵……族长之位吗！玉清寒摇头，不可能，他这种人怎么能——
“果然很适合啊！”凝雪瑾兴奋起来。
“圣女殿下！族长尚在壮年，无需传位，请圣女殿下……”圣女殿下是要谋反吗？
“哦？什么？族长？”凝雪瑾惊讶，“怎么说到族长这件事了？”
……是他理解错了？！
“难道说你想当族长……”凝雪瑾捂住嘴，“好呀玉清寒，没看出来你竟有此等抱负吗！很好，正好我很讨厌李文澜那个家伙，你要是谋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立刻带着死灵军队砍下他的人头！”
“圣女殿下！清寒并无此意！我……”怎么连砍族长人头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呀！
“真是伤心啊，裁决殿主之位哪里不都比族长之位尊贵啊，为什么都想当族长呢……”
嗯？竟然是裁决殿主之位吗，看来是他想多了。咦？但是！
“裁决殿主之位清寒更不敢肖想！圣女殿下！”没站起来多久的玉清寒重新跪下，以表决心。
“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凝雪瑾说道：“继任裁决殿主之位的第一个标准就是要打败上一任殿主，如果我一直停留在这种等级的话，就不可能打得过老师了。那么从人族中要选出一个人的话，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修炼天赋虽不拔尖，但根据目前的成长来说就算登不上至高天梯应该也差的不远。性情温和却不怯懦，心地善良但又处事决绝，在之前很多次行动中，他都展现了与那个位置相匹配的素质。
继任那个位置再好不过。
“好了说笑的，快起来。”凝雪瑾虚扶了一把，玉清寒没起。
“难道要我强制拉你起来？这样的话，你回去之后怕是真要挨打了哦。”紫君末的吃醋水平可是一直在线的。
玉清寒只得起来。
“暂时没有什么要改变人族的重担交给你，毕竟你现在的阅历还做不成嘛。”凝雪瑾笑嘻嘻地插刀，“带好你的药阁，除此之外，帮我查件事情。”
玉清寒疑惑有什么事情是要交给他查的。
“为什么人族的各位现在竟然偏向李文澜这位族长了呢？我不在的那段时间，老师究竟做了什么？”凝雪瑾说道：“运用你的个人势力去调查这件事吧。”
哎？圣女殿下不在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八年前？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没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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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清寒疑惑着接下了任务。
八年前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人族内部似乎发生了政权斗争，老师似乎做了什么导致一些服从于老师的大臣开始离心，在这几年被李文澜和师鸿成所拉拢。可是问题就在于——作为第四代大陆圣女，颜姬应该像伊赫娜一样被全人类信奉着，就算是老师的个人形象和处事风格让大家对其敬意稍打折扣，但至少人族内部对于同为裁决圣殿殿主和大陆圣女的族内最高战力应该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敬意才行，毕竟那些人对她——当时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就崇敬到了那样的程度，那么对于颜姬，他们的态度应该更强烈些才对。
没去深渊地心之前虽然李文澜已经有所动作，但至少其他人并无想法。但当她消失之后再回来看到人族的形势，和之前实在是大相径庭。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离散老师和那些臣民的心？
在她露出身份之前，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
.
“下注下注！这位要下多少？”
冥武场的角落处站着几位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们是来自莱穹商城的服务员。要问大赛期间挣钱最快的方式，无疑是从事赛事赌注——由冥灵学院提供专门场地进行每场比赛的胜利队伍预测，这是莱穹商城和冥灵学院每隔五年的“暴富期”，可以说这一年的最高收入就在这里产生。
尤其是今天——冥灵学院第一战队和冥渊学院第二战队的比赛，来这里下注的人近乎是前一个月的总和。
“你有没有把握？”月邪问道。
“……少下点。”月修也不敢向他保证。虽然从等级上看他们实力在那对之上，但具体能不能打得过，他也无法确定。
在以往的比赛中，第二战队只派出过佑卡·阿拉一人，而佑卡·阿拉除了精神压制外再无其他招式。
“那……我压冥灵学院！一……”
两名服务员睁大眼睛，期待他说出“一百万”这个数字。
“一万灵币！”
“噗哈哈哈哈——一万零币——看来你们对自己的水平认知很清晰吗。”双马尾走了过来，“冥渊学院！一百万灵币！”
“抱歉佑卡小姐，参赛队伍队员不得下注。”服务员提醒她。
“哈？不能下注？”佑卡皱眉，扫了周围一眼。“人呢！都给我过来啊！”
这一嗓子穿透了冥武场，众人惊恐地看向这位犯病的女疯子。
“在这儿！”凝雪瑾笑嘻嘻走了过来，“不是押注吗？我压一千万，冥渊学院胜。”
“你疯……”月邪看向正在付款的凝雪瑾，“你……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