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没有迟疑,很干脆地承认:“是奴婢。”
谢氏微微一笑:“你们既已发现这个林安失踪的地点和时辰,大可以自行四处张贴画像,怎么还要先行去报官?” 世家大族里,下仆既已卖身,说白了就是府里的私产,生老病死都是主家的事儿,除却犯事的逃奴,很少有府上会想着去报官,况且这盖着京兆尹印章的寻人画像上一字未提林安是卫国公府的小厮。
阿好眨眨眼睛,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回大夫人,奴婢曾注意过安京各处的申明亭能十分快速传播朝廷政令和教化思想,就想着将林安哥的画像也贴上去好快些找到人,可申明亭上只能贴官府颁布的公文,因此只能去报关,而且...而且四处贴画像,容易被打,过后也很可能会被揭掉,有官府盖章就不一样了呀。
而且...而且国公爷是朝廷官员,精明强干乃国之肱股之臣,你昨日还念叨国公爷公务辛苦,要炖参给国公爷补补来着,奴婢想当然就觉得官府都是可靠官吏,就着急报了官,大夫人,奴婢可是做错了?” 声音变得有些可怜兮兮。
理由充分,思虑周全,还明目张胆地拍地拍了国公爷的马屁,直白地点出了她对国公爷的关心,谢氏心里好笑,对上小丫头可怜巴巴的小脸,不自觉就生起了怜爱之意。
卫国公盯着小丫头的脸,虽也心口软了一下,脑子还是清醒的,这流言之所以能传得这么快,和她们在城东城西四处张贴有关,但让这则留言更可信,更快让朝堂关注到的,就是京兆尹的报官记录了,小姑娘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林安近日跟在王管家身边做事,他若是常将南州杨家的身份玉佩示人,王管家不会不知道,可见他罕少让人见到玉佩,你们却特意将这玉佩画在他脖子上,这是为何?”
退到耳房火速洗过脸的陆鸣之,一撩珍珠挡帘进来:“ 杨家的身份玉佩?想不到林安和南州杨家有关系呢,莫非最近传闻杨总督的私生子指的是他?若真是,这私生子的身份又不光彩,谁会像拿个大喇叭似的到处说,父亲大人你这怀疑地全无道理啊~”
“谁让你进来的?”
“您让我净面,我已经净过自然就回来了,您瞧脸上干净着呢,” 陆鸣之笑呵呵道。
卫国公动了手指,到底是没有将大巴掌招呼到小儿子头上。
谢氏笑道:“想来这几个孩子应当是不认识那个玉佩的,只是找人心切罢了,不管那个林安是何种身份,咱们卫国公府既没有特意关照,也没有着意苛待,怎么说都是被蒙在鼓里那个,只是现在人失踪了,有些麻烦。”
“国...国公爷,大夫人,林安既然是杨家的少爷,会有更多人帮忙寻找他的下落的吧,会很快找到吗?” 王荣突然颤颤巍巍问道。
卫国公瞥了眼王管家:“王荣是吧,本国公记得你是王管家的小孙子,倒是个重情义的。”
想到收到的消息,他又盯了眼个热切看向她的小丫头,“你们四处张贴画像,已是人尽皆知,林安不论是生是死,很快会有消息的。”
门房来报,杨总督来访。
卫国公起身离开去会客,只是离开牡丹阁前,特意吩咐王管家将近两年新进府的下人身契都重点盘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