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心想这家伙,难道穿了什么能防住刀剑的软甲不成?
扬起手来,便要去削韩童月的耳朵。
只见匕首白光闪动,忽听得啪的一声。
林一飞只觉脑瓜嗡嗡,眼冒金星,右边脸颊上登时多出了一道掌印。
韩童月见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完全不知悔改,只骂道:“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说罢,又抬起手来,欲要打他另一边脸颊。
阎婆见状,大感不妙,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高声道:“阁下且慢。”
韩童月瞥了她一眼,这一巴掌便停留在了半道上。
阎婆道:“你中了我的销魂夺命掌,强行运动真气,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这瓶中有我的独门解药,服下它,你还可以活命,只要你放了他。”
这销魂夺命掌乃是阎婆的看家的本领,掌法其实平平无奇,关键在于,她在掌心涂抹了毒药,以掌力打入对方身体,实是阴险狠毒的招式。
韩童月闻言,微微一笑,她这一掌并不能破开护体罡气,说道:“用不着解药,这位婆婆,你这点掌力,还伤不到我。”
只听一声清脆响亮,又一巴掌打在他左边脸颊上,林一飞便原地转圈,跌倒在地,韩童月喝道:“这一巴掌,打你仗势欺人,心狠手辣。”
林一飞自幼习武,虽算不上勤奋,但是家境殷实,拜过的名师不知有多少,因此习得多般武艺。
家中好些个身强力壮的仆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更是得了一个临安小霸王的名头,自以为功夫已至精纯,难再遇到对手。
哪知今日对上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自己一身本事竟然施展不开,仅仅几息之内,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就连对方是如何出的手,竟然也瞧不见。
韩童月见他如此弱不禁风,颇感无趣,说道:“你手脚无力,肾气不足。”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扔在船板上,讥笑道:“这些钱拿去,买些人参之类的补药,补补身子吧,也免得说大话闪了腰。”
林一飞又是愤怒,又是羞愧,但对方武功实在厉害,自己万万不是对手,暗道:“今日遭他这般羞辱,若不杀了他,将此事传了出去,我这张脸是没有的了,但此人武功实在厉害,需得想想办法。”
闹出这一番动静,花船中一干女子,迷迷糊糊走上甲板来,见韩童月若无其事站在甲板上,都没把他当回事。
只见到林一飞跌在地上,众人忙将他扶起来,有人嘻嘻笑道:“哎呀,如何路都走不稳了。”
一个女子笑道:“定是昨夜的酒太烈,还未醒吧。”
韩童月这两巴掌下去,林一飞酒已醒了大半。
将众女子推开,寻思道:“我只要出门玩耍,却没带护卫,今番苦也,此事若传到义父耳中,我受辱事小,堕了他的名头,那是大大的不敬。”
想到此处,不禁咬了咬牙。
当即起身,对着韩童月抱拳施礼说道:“在下因昨夜醉酒,脑中兀自迷糊,若非兄台,小弟怕是仍在醉梦之中,得罪之处,望兄台海涵。”
他这番话,说的客客气气的。
一旁的姑娘们,瞧了瞧韩童月,又瞧了瞧林一飞,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韩童月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林公子,打不赢便要认输了么,这与你先前的威风,可大大的不同啊。”
经他这么一说,林一飞心中只觉生平从未受此奇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