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不由分说,一拳打去,便朝韩童月脸上招呼。
韩童月把头微微一侧,轻松闪过,正色道:“看来朱捕头是想赖账了。”
朱威大怒,喝道:“给我宰了他!”
众官兵一齐蜂拥而上,拳打脚踢,霎时间乱成一团。
那店小二吓得脸上全无血色,一路连滚带爬,挤在了人堆里。
堵门的官兵见状,只在一旁偷摸乐着看戏。
打了一会儿,只见二楼的围栏木杆上,有一人靠在上面,也是在看戏。
众官兵均是吃了一惊,好几双眼睛盯着那里,却是没瞧见韩童月是几时上去的。
然而官兵却没有停手,堵门的官兵忙喊道:“头儿,打错人了,韩童月这厮逃到二楼去啦。”
朱威闻言吃了一惊,忙出言喝止,众官兵这才停手。
只见一个兄弟抱头蹲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上几个大包,痛苦的呻吟着。
韩童月不禁砸了咂嘴,说道:“朱捕头果真不同凡响,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打。”
朱威又羞又怒,叫道:“有种的滚下来,单挑啊!”
韩童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配!”
朱威只气得咬牙,踩着桌子,奋力一跃,跳上了二楼。
其余官兵匆忙踩着楼梯,涌上二楼,三面包抄,又将韩童月围了起来。
客栈二楼是雅座包间,中间是空的,一排木质栏杆围着,以防行人掉落。
楼下众人齐刷刷抬头望着,生怕韩童月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朱威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已无路可逃,老子先把你打成残废,再带回衙门,这都是你自找的。”
韩童月说道:“打了别人,不肯赔偿,现在又想来打我,若非看在你这身衣服的份上,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说罢,转身对着正在爬楼梯的官兵们,微微一笑,喊道道:“你们啊,又蠢又笨,我能上来,难道不能下去?得亏你们吃的是朝廷俸禄,若是做了土匪,跟着这姓朱的混,三天得饿九顿。”
官兵听他把自己比做土匪,众皆大怒,横眉怒眼。
朱威更是恨不得活剥了他,一个箭步冲将上去,弯指成钩,便往他胸口抓来,众官兵紧随其后,扑了过来。
韩童月出言讥讽,本意是要激怒对方,眼见时机成熟,只淡淡一笑,偷偷运起内力,往身下栏杆轻轻一震,同时借力翻身一滚,便飞了出去。
朱威见状,眉头微蹙,他这一抓,足足用了十成力道,他虽有些外家傍身的功夫,但武艺却还没有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只听嗤的一声,抓在栏杆上,忽觉手下触感变得虚无。
低头一瞧,只见那节栏杆被自己轻轻一握,竟成了碎屑,似风沙一般飘落。
正暗自纳闷之时,身后二十多个官兵来势甚猛,这才意识到不妙,忙喊道:“快停下!”
朱威忙提一口气,伸开双臂,想将众官兵拦下。
若只两三个人,便是没了栏杆,他也有把握拦住。
可眼下却有二三十人,来势又猛,一个接一个,即使前边的止住了脚步,但后边的不明所以,撞着前边的,刹那间,只听砰砰声响,官兵一个接一个,似下饺子一般掉了下去。
一楼的桌上、杯子、碟子,酒壶,霎时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