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生意刚刚恢复,县里发来了两部新片,一部是纪录片《反击右倾翻案风》,一部是故事片《决裂》。于波正要放映时,柳维嘉的化肥、农药、种子,先占据了前厅,又占据了礼堂,就差没有占据舞台了,她生气了。
柳维嘉把地磅搬到了礼堂台阶前,带领着从各大队抽调来的12个政治队长,在夜以继日的分发着这些备耕农资。
她的身后是云鹏,由云鹏通过王振山,向各大队下达着派发指令,这场由公社统一协调的备耕让她十分惬意。因为不用通过云鹏,她就有权向王振山下达指令,她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备耕总指挥。
为了使农资及时地送到各生产队,她设了两个点,东边的4个大队由王震在头道圈发派,自己这个点则面对8个大队,而王震也是按照她的指令去分发的。
柳维嘉跟于波说:“六姐不会白占你的礼堂,从占用那天起,我包场了,天天给你60元的包场费,3月31日结束,一次性给你1000元的包场费。”
于波这才露出了笑脸说:“六姐你最好,比二哥强多了,他总说我抠,其实他最抠。”
瓦场开始培训了,招了40名六建系统的知青,还把砖厂的拖拉调来了,为厂里拉沙子和水泥。
李玉成当了这个厂的厂长,别看他当大队副书记时焦头烂额,当这个厂长却得心应手。因为他始终管供销点和收购农副产品,不乏做买卖的经验和算账技能。原来他有李君做靠山,工作屌儿郎当的,现在靠自己打拼了,把挣钱的弦绷得紧紧的了。
祝联营是听了他在大队会上的发言,把他对股份的说法铭记在心,才启用他的。和他谈话后得知,他对股份的理解比其他人高出了一筹。
在农村实行股份制早在互助组和初级社时就开始了,比城里的国营工厂用得多。城里的工商企业后来都归国家所有了,股份这个概念就淡出了人们的语言。农村实行的是集体所有制,连供销社都是集体所有制的,股份这个概念比城市保留得长远。
但是,一般大队干部对股份的理解都停留在了股本上,李玉成却深入到了工人的岗位定额上,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理论,但是他知道实行定额管理会让人有目标和责任,所以他一开始向知青们就灌输了计件工资的概念。
这一概念能让男女同工同酬得到无以争辩的实施,这一概念能让知青们认真学习制瓦技术,这一概会能让他令人服气的奖勤罚懒。因为他自觉不自觉地运用了先进的管理方式,使瓦厂很快成为了几个企业中最有竟争力的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讲,祝联营是慧眼识珠的,而他的施工队也推行了技术第一的管理办法,实行了升级制。设了技师、工匠、小工三个等级,根据实操,在培训中进行考评,确定级别,给这支队伍也增添了活力。
釆沙场都是水上作业的熟练工种,有船老大和捞沙工,这些都是由原来的社员担任的。祝联营便启用了船老大当场长,让他挑选知青。他当然是挑会游泳的了,结果没达到40人的数额,但是,一条船也完全够用了。
祝联营知道一条船一年也就捞500立方沙子,便暗地里设计,在木材加工厂造船,没有造大船的木料,就造小船。他还向六建公司提出了培养游泳技术的要求,城里准备下乡的男知青们听说会游泳下去就能上班挣工资,便纷纷去澡塘子练起了憋水,等待着去游泳池学。
木材加工厂的厂长原来是陈木根,他是祝联营最亲近的四个伐木工之一,就他是高中毕业生,对祝联营忠心耿耿。但是,祝联营却把他换了,用了一个手艺高的木匠当厂长,让他当了管调度的副队长,顶替了李玉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