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鹏这边干得烽烟四起时,柳维嘉来找他了。
她把水利局调到了平洋水库,从省水利厅调来了10辆挖掘机,开冰作业,沿水库东南岸边挖起淤泥来了。
三月中旬是惊蛰到春分时节,已过九九天,河水已经活了,冰上已经没人敢行走了,此时,挖掘机的抓斗只要往冰上一捣,便会捣出一个冰窟窿,那小斗臂能扬起和下探3米,而平洋水库是县里第三大水库,比碱锅要大,容量达到7000万立方米,平均水深5米,形成了东西长6000米,南北宽2000米的狭长水面。
库底是南低北高,西低东高,东边进水,西边是出水坝,东岸北岸是农田,岸边有路,南岸土坡上是居民区。糖厂的残渣都往东岸和北岸倒,使这两个岸边库坡的水深由2米左右填没到了1米。一刮西北风,臭味直袭村落。
南岸有两个小码头,社员到北边种菜都乘船往来,因为北岸臭味熏天,社员们每年夏天都去糖厂围堵大门,要求赔偿鱼业,尽管大鱼都躲到了南边深水处,糖厂也只能赔钱了事。
柳维嘉做过化验,那淤泥的含氮量达35%以上,如果现在挖出来,到种地时,经过一个月的风干,是很好的土肥。东部战区有5万垧地,每垧地能勾上4立方,关键是怎么运到地里,她来找云鹏商量了再搞一次兵团会战。
云鹏算了算说:“20万立方,比于家窝堡多了3倍,运距还超了6倍,全县的汽车和胶轮拖拉机全算上才300多辆,合一辆车拉660立方,平均一车拉6立方,还得拉110趟呢。”
柳维嘉说:“一天拉10趟,11天也拉完了。”
“那可是方圆25公里的距离啊!一天拉10趟,来回是500公里啊!得多少油啊?”云鹏说。
“一辆车一天100公斤够了吧!11天是1100公斤,300辆车是33万公斤,才11万8000元。20万吨土肥等于2000吨硝氨值40万元,哪多哪少啊?”柳维嘉说。
云鹏算不过她了,找了一个理由说:“那钩机能挖得过来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现场看了,一辆钩机一天能挖1000立方,10天就是1万,10辆20天就能挖完,现在都干5天了。给你5天准备时间,我去组织社员装卸车,3月21号你带车去水库就完了。”柳维嘉改用命令的口吻说。
云鹏没招了,只能让俞振德和姜万富继续跑大队,自己找来申广辉,把商粮供一把手叫来开会。
申广辉原来在革委会排行第五,因为分工中有协助云鹏工作的内容,升为了第四,表面上次于严子玉,实际上,云鹏让他介入了工交建,工作面比严子玉还广,激起了工作激情,对云鹏的工作十分支持。不等云鹏下令,他就以农时不等人为由,给商业局下达了汽柴油集中使用,保证农业生产的指令,并将粮食车队和生产资料车队的100多挂车都归他指挥了,下达了4天之内把种子化肥都运到各公社,然后参加兵团作战的指令。
云鹏见他考虑问题很全局,便让他当了兵团作战副总指挥,把商业局长、粮食局长、供销社主任都吸收为指挥部成员。之后给各公社开了电话会议,以每车每天除了供油外补贴100元的条件将90辆拖拉机集中起来了。又把农机局长吸收为了指挥部成员,将他们驾校的10台拖拉机也征用了。
云鹏见200多辆车不够,便去了修路工地,见那里的砂石运输已到尾声,又把30辆各公社的车和交通局新进的10辆车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