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合力租下了一间狭小的地下室,一起计划为未来打拼。
吉他手说,等他有一天红了,一定会让七七过上好日子,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家?
七七的眼神有些闪躲,也有些期待。
最终,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不久后的一天深夜。
当七七结束了一晚的酒吧工作,疲惫地去后巷抽烟提神时,却发现和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激情热吻的,正是自己男朋友熟悉的背影。
他们吻得如此沉醉,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的自己。
七七久久看着这一幕,无声地冷笑着。
她没有上前质问,甚至没有打断这对狗男女。
只是默默离开,回到2个人的地下室里,拿了吉他手唯一值钱的财产——那把基本等于他全部身家的漂亮吉他。
然后一路拖到运河边,用尽力气,砸了个粉碎。
清晨的阳光薄薄地洒下来,透过七七两颊的乱发,在脸上打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发泄完情绪的她,全身脱力,眼神陷入一片迷茫。
她失神了好一会,忽然仰起头,眯着眼看着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笔直向前走去,再没有理会脚边的吉他残骸,很快消失在运河边。
“安生,我跟那个吉他手分手,离开京市了。你之前说得对,人怎么可能爱另一个人一辈子呢?”
七七的声音作为电影旁白响起。
下一个镜头,七七换了一身背包客打扮,出现在川藏公路的车队里。
越野车驾驶座上,一个新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和七七十指相扣。
“不过我又交了一个新男朋友,正跟着他去藏区徒步。这里信号不好,所以我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只能给你寄明信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现在这个人挺好的,对我也好。就是性格太情绪化了,跟小孩子似的。”
下一个画面,七七和新男朋友在越野车里吵架。
愤怒的男人把她赶下了车,把她丢在荒无一人的川藏公路上,扬长而去。
“我常常想,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但想到你和志文,又觉得也不一定。”
再下一个镜头,七七搭上了新的车,又碰到了新的朋友。
她的世界越来越大,走得越来越远。
在国际游轮上当过侍应生,在异国街头卖过假货,在脱衣舞酒吧里当过清洁工。
这个从小就不够安分的姑娘,终于可以像自己年少时梦想的那样,万水千山走遍,四海为家了。
可她的心,却在漂泊中越来越疲惫。
“安生,也许我是老了,再没以前那么多兴趣跟陌生人瞎聊了。还好有你,让我有个愿意说话的地方。”
多年没有联系的母亲,突然打来了电话。
七七接起来,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他说他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钱女士因为交通意外身故了,七七是他们唯一能联系上的亲属,通知她准时到场参加葬礼。
在母亲空荡荡的葬礼现场,七七一个人枯坐到天亮。
“4年了,我真的觉得很累了。安生,我可以回家了吗?”
七七用发硬的手指,在手机上打出了这样一行字。
她的眼神,好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等待着旱季结束后的雨水。
又像一只海上飞倦了的候鸟,期待着远方陆地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