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
铁甲骑兵和步兵方阵撞在一起。
骑士长枪和盾牌摩擦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暴力的撞击十分疯狂。
马上的骑士,就好像是裹着铁皮的怪物,借着战马的惯性,递出长枪乱戳,只要随手一带,就能刺穿盔甲……
两军正面也开始了交战,峡谷里回音激荡。
有断折长枪的噼啪,刀剑交击的响动,以及“蓝礼陛下万岁!”
“国王之手万岁!”和“为高庭而战!”的呐喊。
马蹄奔波,铁靴溅起尘土,剑劈橡木盾的钝音,钢铁碰撞的摩擦,弓箭呼啸,战鼓雷鸣。
骑士和士兵们或高声咒骂,或乞求饶命,或得免一死,或劫数难逃。
有人得以生还,有人则命丧于此……
很快,河湾右翼的情况发生变化。
琼恩·莱特率领的精锐重骑,杀进了河湾军阵,里面刀枪乱舞,仿佛炸开锅。
河湾士兵惊慌失措,到处逃窜,在重骑的冲撞凿击下,陷入了混乱。
这股混乱,随着时间的流逝,像瘟疫一样动摇着周围的军阵。
溃烂的地方,被极大地撕开了缺口,并向纵深蔓延。
河湾军阵中原本一团团整齐的阵列,就像堆砌整齐的堤坝一般不断被乱兵冲散。
一开始只是缓慢地被蚕食。
忽然之间,整个军阵一哄而散。
士兵们掉头就跑,堤坝轰然倒塌!
乱兵涌到峡谷出口,挤作一团,战场上的乱象已经不堪直视。
军阵崩溃后,有些骑士和士兵被拥挤在中间没地方跑,直接投降……
乌鸦在上空盘旋、落地啄食。
战场上依旧纷乱,惨叫声和痛苦的喊叫到处可闻。
但激烈的大规模冲突,随着河湾军主力崩溃而结束。
多米利克策马从乱兵中穿过,坐视下面的败军投降……
这场胜利来得十分突然,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是理所应当。
河湾军队看似人多但杂乱无章,彼此协调太差,而且峡谷无法发挥他们的数量优势,再加上右翼的混乱,以及多米利克军的精锐……
多米利克当即下令后方的主力迅速跟进,沿着玫瑰大道继续行军,并沿途部署兵力……
等打扫完战场,时间已是黄昏,空气中满是流萤,仿佛有了生命。
多米利克前锋军的营地,位于峡谷外的玫瑰大道上,绵延数里。
这场战役,击溃了河湾军队的前军人马余人。
直接俘虏了两千余人,兵器铠甲无算,河湾的大部残兵沿着峡谷四逃奔散,已经被吓破胆子。
多米利克并没有下令追击,谁知道峡谷另一面是什么光景?
万一这是敌军诱敌深入的伎俩,岂不是遭重了?
身为统帅,关键的守候要忍得住诱惑,稳得住场面,见好就收不是坏事。
在一座俯瞰玫瑰大道的丘陵上,搭起了一张原松木做成的折叠长桌,其上铺好了桌布。
多米利克的大帐就在桌旁,粉底鲜红的大旗,飘扬于旗杆之上。
而他本人便是在此,与手下重要领主和骑士共进晚餐。
除了吃饭,还有一系列的封赏和荣誉授封。
比如“阵前单挑”的“猎狗”桑铎·克里冈,“无畏冲锋”的琼恩·莱特,他们都是这次战役中功勋卓着的将领。
多米利克要想这支军队时刻保持战斗力,及时的论功行赏,是必不可少的……
不然,谁还会给他卖命?
…………
用过晚餐,夜幕已然低垂,将所有旗帜染成黑色。
无数帐篷和营火,有如游荡的星星。
低沉浑厚的笑声透过夜色轰隆传来,多米利克听见远处有人唱起情色小曲。
一个女人咯咯笑着从身边跑过,身上只盖了件深色斗篷,一个醉酒的士兵追在她后面。
多米利克对此并没有过分约束,只要能打赢胜仗……
他不由暗叹不该把身边的女人都留在后面的主力军里,导致现在无处释放。
不过,当多米利克掀开自己的帐篷时,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后勤事务官薇尔菲德正在他的帐篷里洗澡,丝丝热气,往外蒸腾。
她湿漉漉的棕色发辫解开,沾湿了水,垂在背上,曲线性感曼妙,玲珑浮凸……白皙的肌肤上,还滚动着晶莹透明的细小水珠。
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想必都会本能地吞口水。
薇尔菲德的身材比贝妮塔略高,不及贴身侍卫的柔韧性,也做不出一字马的高难动作,但胜在浑身透着一股冷艳知性的气质。
“怎么,一点惊喜都没有吗?”
薇尔菲德摸了摸耳鬓的发梢,掩住嘴笑道:
“前面的斥候传来消息,听说你打了胜仗,我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犒劳你了。”
这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妖精,充满明媚的同时,有种特殊的X魅力混在里面,叫人欲罢不能。
多米利克借着帐外的火光,一边欣赏薇尔菲德的娇躯,缓解心底的欲望,一边沉声道:
“说起来这一路上进军太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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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西境兰尼斯特的贞洁烈女,河湾地如同是岔开双腿的荡妇,让我渐渐生出一点琢磨不透的心慌……”
“你在怀疑自己么?”薇尔菲德突然道。
多米利克道:“有嘛?”
“多米……”薇尔菲德不动声色,口气隐约语重心长:
“河湾军队战力不足,本身也不够团结,从蓝礼重伤之后,亮水城佛罗伦家族的做派就看得出来,而风暴地的大部分贵族已经改投史坦尼斯了……这次出征,最糟糕的情况不过就是退兵罢了,我们输不了!”
多米利克听得觉得很有道理,随后又叹了口气:
“不过,蓝道·塔利是维斯特洛有名的名将,我总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了点……他不会是诱敌深入吧……”
不料,薇尔菲德“哧”地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当初你连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为何这么高看蓝道·塔利伯爵?”
“七国不都说蓝道·塔利是不世出的名将嘛?所以我有所忌惮。”多米利克解释道。
“蓝道伯爵的军事造诣在整个河湾地、甚至七国都算得上独树一帜,但其真正拿得出手的战绩,也不过一个‘岑树滩之战’。”
薇尔菲德美眸一翻,问道:“多米,你应该了解这场战役吧?”
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岑树滩之战”是发生在“篡夺者之战”中的一次战役。
在风暴地的领主们团结一心、跟随劳勃举起义旗后,劳勃将他的弟弟史坦尼斯留在风息堡指挥防务,自己则向西挺进岑树滩。
河湾地的岑树滩,效忠于高庭并是一座忠于坦格利安王室的堡垒。
劳勃想通过夺取岑树滩,确保风暴地军队的西面侧翼不受提利尔的部队威胁。
于是,双方展开激战……
在蓝道·塔利伯爵的指挥下,提利尔军队的先锋对劳勃·拜拉席恩的军队发起冲击,战斗开始。
塔利的部队击溃了劳勃的部队,劳勃被迫赶在提利尔的主力加入战局前、提前脱离战场……
这场战斗规模并不是很大,劳勃的军队并没有蒙受太多的损伤,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红宝石滩之战……
劳勃与其说是被击败,不如说是被击退了。
面对数量庞大的提利尔主力军队,劳勃无可奈何,只得将部队抽离风暴地,北上寻求与他的盟友联合……
所以说,蓝道·塔利唯一的傲人战绩,就是击退了劳勃国王!
这算什么?
多米利克顿时发现自己是先入为主了。
前世熟知的剧情,让他下意识的认为蓝道·塔利是个运筹帷幄的名将。
但这是在维斯特洛,类似中世纪的世界背景。
再牛逼能牛逼到哪里去呢?
蓝道·塔利不过是矮个子里选将军罢了。
很多领主骑士连字都不认识,蓝道·塔利这种“略通兵法”的统帅,就显得有点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