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不然崔衡怎么还和对方用密函来往。
“一次都没提到过”,倒像是刻意为之。
为什么?
昀笙继续想了想,犹豫道:“说起来,其实有几次,我夜里睡不好,偶尔起来找猫,曾经见过爹爹的房间还亮着,而且里面还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有一回,她以为爹爹有什么事,曾经跑过去询问,结果却见到一个男人,正坐在爹的屋子里。
隐约一眼,具体模样已经记得不真切,只记得那人眉清骨秀,十分脱俗。
“这就是那个孩子?”对方向她望过来。
她有些害怕地往爹爹身后躲去。
“嗯,这就是我的女儿。”爹摸了摸她的头发,“昀儿,睡不着吗?又做噩梦了?”
她抓着爹爹的衣服点了点头。
“丛山,我先送她回房。”爹爹顿了顿,“你说的事情,咱们目前是达不成共识了,我现在只想安生过日子。你回去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他?”男人的声音里带了怒意,但是目光落到她身上,又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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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昀笙被爹抱起来,朝后看到那人皱着眉头打量着她。
目光带着审视,十分复杂。
……
昀笙心绪一转,简单说了有这么一个人,隐蔽了对方更多的话。
谢砚之听完她的话,倒是没有先问那个“丛山”,而是问道:
“你经常夜里睡不好?容易做噩梦吗?”
昀笙无言以对:“侯爷,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他在意的地方可真奇怪。
不仅要问,还用那种莫名的眼神打量自己,好像他们很熟似的……昀笙浑身不自在。
谢砚之笑了笑:“好,‘丛山’是不是,本侯记住了。”
“另外,当日大理寺诏狱里,我爹自戕之后,高公公曾经带我去见爹爹最后一面。”昀笙想到那时候的场景,还是心如绞痛,长长舒了一口气,勉强维持表情,“那时候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除了我之外,诏狱后门还有一个人,也来看爹爹了。”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对爹爹的事情躲避不迭,生怕被牵连进去。却还有人特意来诏狱,也不知道是因为关心牵挂,还是……为了亲眼确认爹爹的死讯。
只是对方没有上前,她当时失魂落魄,身边又有太后的人,没能上前问清楚。
快半个时辰后,二人商量完了事情,谢砚之便带着昀笙从暗室里出来。
“这间药馆是侯爷的产业?”
“准确来说,是我一个属下家里的。”
昀笙点点头:“那下官可要光顾一二,侯爷能给下官算便宜一些吗?”
不买点东西,空手而归也不好应付过去。
“你现在倒是不怕本侯了?”谢砚之惊奇,凑近了道,“莫非是发现本侯不仅貌美无双,还心地善良,所以后悔那一次拒绝了交易?”
“……”昀笙一胳膊肘将他一锤,用动作回答了他的问题。
谢砚之倒吸一口气,捂着后退,眉头蹙起。
她这才想起来,他那伤估计还没好透,自己怕不是正好打到伤口了?
连忙上前:“抱歉,是下官失了分寸,让我看看!”
把袖子一掀开,却见真得有血色从中衣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