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陛下现下情况好多了,只好同意。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还请公公多费心。”
“女官放心。”清州公公低声道,“奴才不会让任何人靠近陛下的,若有问题,便立刻差人去不杏林找季先生。”
安排好了一切,昀笙上了公主特意派来的车辇。
襄宁公主是如今唯一的公主,自然受宠非常,及笄之后便有了自己单独的府邸,无论是地段还是布局,都是顶顶得好。
昀笙下了辇,便被两个脸圆圆的婢女迎了进去,不知道走了多少道门,才进到公主的寝屋前。
“昀儿,你来了?”
崔晗玉正打起帘子,看到是她,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尴尬。
之前她在宫里看到昀笙,便下意识觉得她是去做了宫女,连和家里的信也是这么说的,以至于昀笙去伯府的时候,被人看不起。
可如今她才从公主那里得知,原来昀笙不是做了宫女,而是做了皇帝身边的司药官,还格外受器重。
大梁内宫女官的职位十分有限,都是万里挑一,经过重重选拔才能当选的。
崔晗玉如今做了公主的侍读,也只是在司书局挂个牌,还得等过了三重考核,才能成为正式的司书局的典记,品级比昀笙低得多。
若认真算来,她如今还得给堂妹行礼。
前些天她连忙写信给伯府里,交待爹娘以后万万不可再对昀笙无礼,尤其得好好管管小七,免得那孩子继续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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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之间,即便没了真感情,也实不该撕破脸,处成仇敌。
“四姐姐。”昀笙只当没看到崔晗玉的讪讪,“公主殿下在里面吗?”
进去之后,果然见襄宁公主穿着中衣,半躺在榻上,看到昀笙,表情变得有些紧张。
昀笙行了礼,便要给公主把脉。
“现在就把脉吗?”襄宁公主忽而道,“你和晗玉也许久没见了,本宫在府里准备了好酒好菜,你们姐妹二人聚一聚吧。”
昀笙道:“多谢公主好意,昀笙心领了。只是宫里那边的事务也多,下官不敢为了私事耽误工夫,以后有机会了,再和四姐姐一聚。现在还是为您诊脉更重要。”
“……”襄宁公主移开眼睛,“好吧,只是本宫觉得身上不舒服,你可得细细地看了。”
昀笙给她把了脉,又道:“公主具体是哪里不舒服?持续多久了?”
“头疼,疼了三四天了……嗯……肚子也疼,吃东西疼,夜里睡觉也睡不好。”襄宁公主转了转眼睛,“总之非常不舒服!”
“……”
昀笙无言了一会儿。
从脉象来看,小公主活蹦乱跳,不知道有多健康,之前月事中的腹痛之状,现在也好了不少。
她面不改色,将手按在公主的小腹:“这样子,会痛吗?”
襄宁公主怔了一下,迟钝半拍,叫唤起来:“哎呀,疼!对,就是那里!”
“……那这里呢?”昀笙的手又往旁边挪了挪。
“——疼疼疼疼!这里更疼!”
还没等她的手用力,公主又叫唤起来。
昀笙:“……”
襄宁公主大老远把她叫到公主府,就是为了折腾她的吗?
“下官知道是什么病了,并不严重,只要公主按时服用,好好休息就行。”
昀笙也没拆穿,叹了口气,心里琢磨了一张益气养胃的方子。
嗯,多抓点味苦的药。
“——等等!”
见昀笙不为所动,如此利落地解决了,就想立刻离开回宫,襄宁公主再也忍不住,从榻上坐起来,把她的胳膊一把拉住:
“崔昀笙!本宫有要紧的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