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晏立刻加派人手,连禁军都出动了。
后来,有人说起那宅子近来的异常,侯府的人也和章柘接上头,两边的线索对上,就追查过来,却见那宅子起了火……
温礼晏心有余悸,倾身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庆幸道:“还好——还好赶上了。”
昀笙嗅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草药味,还是那么清苦,满心都是踏实,眷恋地埋了进去。
仿佛这样,才敢再一次确信,这不是梦。
她真得逃出生天了。
“……”
一旁的季迟年看得眼角抽了抽,咳嗽两声。
二人这才意识到还有别人,不好意思地分开来。
“陛下,当时是谁将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还有和我一起的那位姐姐,现在在哪儿?”
昀笙想到了那时候让自己伏在背上的人,却无论如何记不真切对方的模样。
“章柘说,是他和禁军最先赶到的,把你背了出去,当时你,浑身都是伤,又磕到了头,幸而他带了急救的丹药。”
是章大人吗……
昀笙捏了捏额角,隐约记得好像确实看到过身下晃动着的,属于宫廷侍卫的衣服。
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明明她用云哨联系上了侯府,当时……侯爷知道这件事吗?
昀笙按捺住了这些胡思乱想。
侯爷日理万机,正忙着饶青和陈琏的事情呢,哪里有时间管她,能派手下相助已经是大幸了……
怎么又自作多情起来,太奇怪了。
皇帝顿了顿:“至于当时和你一起的那一位哑女,章拓也救了出来。只是她身份有些特殊,侯府和禁卫的人将她看押住了,此时应当已经醒过来,正在接受审讯。”
昀笙错愕:“身份特殊?”
也是,那群把她抓过去的人,就不是一般人,哑女和他们一伙儿,恐怕也非比寻常。
“这些事情,错综繁杂,季先生说你伤得厉害,先好好休息,养病才是要紧。”温礼晏却没有直言,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总之,一切先交给朕。”
昀笙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白布,也确实疼得无法深思,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还是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了,这两天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答应那哑女的事。
“你的小命倒是硬。”季迟年板着脸,将她胳膊上的淤青推开,又查看她的眼睛和头上的伤。
“师父,我当时有乖乖按照你以前教我的法子做。”昀笙道,“您看,那么大的火,也没烧死我呢。”
“呵,章柘再去迟一些,你没被烧死,也被呛死了。”季迟年掀了掀眼皮,安排侍女给这不省心的小徒弟喂药。
昀笙依旧疲倦,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陛下,让奴才们守在这里就好。”
清州公公望着温礼晏眼下的乌青,低声道。
“无事,朕那些天睡得也尽够了。”温礼晏却一动不动,眼神专注地落在她的睡颜上。
比之前看上去安宁许多,想来是疼得好些了。
天知道章柘刚把人找到带回宫里,他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之前好容易养得莹润的小脸,遍布青黑的污渍,手脚上还缠着来不及解开的镣铐,雪白的肌肤都磨出了深深的伤痕。
等到把人放到床上,季迟年开始救治,那惨状就更加详细地落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