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甚至懒得虚与委蛇:“事已至此,祖父想怎么罚孙儿呢?”
实在是没意思。
他刚上战场的时候,觉得敌人的那些砍刀十分吓人,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可是经历了种种,到现在才觉得,这些看不见的刀,比那吓人得多,也致命得多。
更伤人得多。
“你——”老家主被他的态度气得又咳嗽起来。
“孙儿没碰她,反而让她滚了出去。几位叔婶不信就罢了。”
想他谢砚之,在朝堂之上无人不畏,在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
可偏偏一走进这座宅院,面对这些人的目光,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无力的从前。
他还是那个无力地否认,苍白地辩解着,却没人相信的少年人。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还觉得伤心,而现在的他,已经只觉得可笑了。
说到底,还是他太心软。
“此事是我做婶娘的考虑不周,原不该派她过去的。”二夫人叹了一口气,“说起来,砚之的亲事该提上日程了。成了家,也好为砚之操持后院,打理下人,免得又出现这样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奴婢。”
“婶娘说得轻巧,只是我这名声,哪里有小姐肯嫁呢。”谢砚之道,语气还是无所在意。
“混账!弄出人命来了,你竟然还是如此儿戏的态度!”老家主气得不轻,“你婶子说得对,是该有个人好好管教你,让你收收心!”
那侍女若只是勾引不成,怎么会投缳自尽?若真这么有气节,也不会主动勾引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害怕落在他手里,像以前那些被这孽障掳掠的女子一样被虐杀了,所以才宁肯自尽。
换成家里的其他公子要收房里人,谁不是上赶着去?
“爹,您快消消气,说到砚之的亲事,我这里倒是有一家不错的。”二夫人连忙给老家主端茶送水,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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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真是记挂着砚之呢。”谢砚之皮笑肉不笑,“什么好亲事,不说给四哥,倒是留给我了?”
二夫人的脸色僵了僵。
倒是二爷,不悦道:“你婶子为了忙你的亲事,吃不好睡不好!哪里还有别的精力管你四哥?你若是有孝心,趁早收心,好好娶妻生子才是!”
“老二,是谁家的女娘?”
“爹,您可还记得,戚家有一位表小姐,到现在十七岁了,还没有许配人家。若是说给砚之,不是正好吗?”
谢砚之听得发笑。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戚家那所谓的“表小姐”,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投奔而来,不过是得了戚家老太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