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闹了许久,再起来的时候,昀笙整个人比院子里的绛雪海棠盛开的时候还要粉红。
温礼晏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明明已经意乱情迷至此,纠缠间彼此的小衣都扯了,他却又停下来,换成了手。
“现在不行,留到我娶你的时候再……”
不过即便如此,两个初入此道的雏鸟儿,也被刺激得不轻。
望着一片狼藉的龙床,温礼晏的脸比昀笙的还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了。
清州公公带人进来收拾,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等出了殿门,却又都彼此挤眉弄眼起来,脸上带了喜色。
太好了!
他们如今都是跟着陛下的体己人,亲眼见着一直以来陛下和崔女官之间的情意的,如今陛下收回权柄,二人也修成正果,真是喜上加喜。
清州公公开心得摇头晃脑,对带的小徒弟吩咐道:“午食后给师傅我备点好酒,今个儿高兴!”
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兴庆宫就能真正热闹起来了。
相思之苦缓解,温礼晏和昀笙也开始继续做未完的正事。
小主,
首要的就是解决萧党这么多年以来积攒的案子,尤其是户部的。
秦采堂为萧君酌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和原本的吏部尚书饶青,堪称是萧党的两大钱袋子。
温礼晏让章柘把大概的账理给秦铄看的时候,这个一直以为自己父亲是廉政清明好官的少爷,何止是瞠目结舌。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在章柘的提醒下,派自己的心腹引开守卫,潜入了秦采堂的书房密室。
然后就被密室里积攒的无数金银珠宝给晃瞎了眼睛。
还有一摞一摞的房契地契,从东陵南府到西原北疆再到中川……几乎遍布了大梁五部三十六州的各地
这绝不是他们的家底该有的资产。
更不必说父亲还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藏起来,简直就是明着告诉他来源有问题了。
其中摆放着一些奇珍异宝,甚至还有少府监的印迹,乃是宫里的宝物。
还有一尊成色万中无一的玉观音,和当年太后寿宴上供奉的分明一模一样。而当初太后宴会的采买,就是户部和少府监一直置办的。
“这都是……这都是……”
秦铄看得眼前一阵发白,怒急上心,悲愤交加,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之后,他便白着脸对着章柘道,自己一定会全力协助陛下和大人查案,这些资产也会尽数归还朝廷,只求陛下能够饶了父亲死罪。
秦铄在温礼晏的示意下,装作向父亲妥协的模样,假意应和。
秦采堂正因为虞成蹊和大理寺的穷追猛打而殚精竭虑,见儿子终于“想开”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让秦铄帮忙转移东西。
却没想到,正中温礼晏的计谋。
三司会审后,刑部和大理寺将整理好的物证拿给秦采堂的时候,他犹不能相信。
“这都是假的,假的!你们网织罪名,陷害忠臣!”
“陛下!陛下,您要相信微臣啊!”
到最后,实在受不住诏狱的生活,渐渐没有指望的秦采堂,开始大力讨好狱卒,试图联系外面的人,尤其是被他视作最后的救命稻草的萧君酌。
“这位大哥,只要您帮本……帮我去丞相府递个信,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保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那狱卒像看笑话似的睁大了眼睛,笑得直不起来腰,末了才“呸”了一声:
“丞相府?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你立刻认罪伏诛,就能去见你的‘好丞相’了。说不定还能在阎罗那里赶上同一波投胎的机会,来世做一对亲兄弟!”
秦采堂呆若木鸡。
“你说什么……”
半晌隔着牢门将狱卒的胳膊拉住:“你说清楚!丞相怎么了!”
“本大爷说,萧君酌那谋逆犯上的贼人已经死了!萧家倒了!”
“……”秦采堂的身子晃了晃,随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