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复活的事情了吗?”四野立在漆黑的夜空中,他的视线透过一层层水泥板的阻隔,看了下还在医院里忙碌着处理自己爷爷的后事的虎杖悠仁,转头看向一旁的虚幻身影,最后问了一句。
“啊!”那道虚幻的身影点了点头,“老头子我已经活得够久了,虽然我经常抱怨自己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说什么希望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但事实上,在生病住院前,有悠仁这个孩子一直陪着我,我其实并没有感到有多孤单,不如说是恰恰相反,和悠仁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我感觉非常的快乐和幸福,哈哈!”
虚幻身影说着说着,忍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
这道身影是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他的脸上满是皱纹,还长着一些老年斑,原本一直维持着严肃的神情,在提到自家孙子后缓缓柔和了下来。
这个老人正是虎杖悠仁的爷爷虎杖倭助。
四野在虎杖悠仁离开时,偷偷在他身上做了点标记。和伏黑惠分别后,四野便带着朱健来到了虎杖爷爷所居住的那间医院。
他们赶到时,虎杖倭助刚好嘱咐完自家孙子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眼看着老爷子的灵魂即将堕入阴间,四野连忙出手将他拽了回来,并询问他是否愿意继续活下去,陪在自己孙子的身边。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按理来说应该是个人都不会拒绝复活这种事情才对。
但是偏偏,维持着灵魂状态的虎杖倭助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老爷子并不是怀疑眼前这个少年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毕竟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如同神明一般的少年,伸出手将自己从阴间的通道里拽了出来,让自己的灵魂回到了人间。
他拒绝四野将自己复活的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他活够了,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死亡是“正确”的。
“正确”的死亡,包括寿终正寝、病死、猝死以及某些不可抗力所带来的死亡,例如地震海啸这些天灾所造成的死亡。换而言之,所谓“正确”的死亡就是不掺杂人类恶意,由当事人或自然因素所造成的死亡。
在虎杖倭助眼中,自己就是寿终正寝加上部分病死原因所造成的“正确”的死亡。既然自己的死亡是正确的,那就不必去纠结它。
自己的人生虽然有遗憾,但是他能够坦然的面对,并释怀的将其放下,所以他并不需要所谓的复活。
他在人间唯一的牵挂便是虎杖悠仁,但是悠仁已经长大了,他能够照顾好自己。而且他迟早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自己的离开只是加快了这一过程,他对自己的孙子很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够平安快乐地成长起来。
四野在知道老爷子的想法后,虽然不能理解,但他选择尊重虎杖倭助的意愿。毕竟他之所以向虎杖倭助询问他是否愿意复活,是因为不想看到虎子哥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而悲伤。但是人家自己都不愿意,他总不能强按着把人家复活吧,他又没有那么贱!
嗯……虽然某种意义上虎杖悠仁的“妈妈”还活着,但不管是四野还是朱健或五条悟,他们都不打算让虎杖知道羂索是他“妈妈”这件事。
毕竟只要是个人就难以接受自己“母亲”的本体是个活了上千年的陈年老花这件事吧!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过于刺激心脏的事。
最后一次询问被拒后,四野不再强求,他取消了覆盖在阴间通道口上用来阻断吸力的光膜,用柔和的白光包裹住了虎杖倭助的灵魂,动作轻柔地将他推进了通道中。
虎杖倭助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从医院中走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蔫哒哒的,有些失魂落魄的虎杖悠仁。
他其实并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豁达,只是他明白自己如果复活的话,会继续为自家孙子增添负担。
尤其是在知道咒术界、诅咒的相关事宜和自家那诡异的儿媳的真实身份和其正在谋划的事情后,他便更加明白自己的存在,绝对会为自家孙子平添更多的磨难。
与其到时候被人利用,用来威胁自家孙子,那他还不如在这个时间点就直接去世比较好。
收回目光,虎杖倭助郑重地看向那立于夜空中,仿若神明般的秀丽少年:“悠仁的事情,之后就拜托您了!”
四野看着缓缓下坠的虎杖倭助,平静地点了点头:“虎杖悠仁是我们看好的…学生与后辈,在他有能力能够独自面对咒术界的生活之前,他的安全将会由我们咒术高专的老师来全权负责。”
“那真是太感谢了!”
通道缓缓闭合。
“不用谢,老爷子走好。”
四野在看着通道彻底闭合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那么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把虎子哥忽悠进咒术界,加入咒术高专的事就交给群主和悟子哥他们了!走喽走喽,回去休息了!”
之后的时间四野做到了言出必行(其实就是懒得动弹),没再管如何将小老虎拐进咒术界的事。反正在到达咒回世界第二天,他就收到了群主发过来的“计划通.JPG”的表情包。
小主,
……
时间回到现在。
四野看着被群主激怒后气冲冲地向己方冲过来的三人,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虎子哥也就算了,是个新人咒术师不说,他本身就没啥远程攻击的能力,除了冲上来近战以外,也没什么太好的战斗方式可选。
但是野蔷薇和咩咕咪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啊!一个靠远程下诅咒打输出的法师和一个靠式神来组织进攻的召唤师,你们俩小脆皮凑这么近来干什么?找打吗!
不过话说回来,原着中出场过的大部分咒术师好像都是近战法师来着……
四野虽然心中在走神,但应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只见他单手一推,幻想形态的灵装从他的掌心涌出,数十根坚韧而锋利的丝线互相交错,组成了一支支尖锐的短刺向着冲锋过来的三人猛地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