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杉并没有先回民国政府外交部报到,而是先处理一些私事。报到之后,私事也变公事了。
白景杉一大早就去师父家里,可是师父孙禄堂并没有在京城,而是又一次护送徐世昌回了青岛。待了一会,白景杉两口子就来到了醇亲王府。
先拜见了老福晋之后,白景杉两口子就被醇亲王两口子请到了正厅落座。
“王爷现在的气色倒是比我离京那时候要好上很多啊!”
白景杉客气的说道。
“那是自然,天天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甭提多舒坦了!”醇亲王笑呵呵的说道。
白景杉是知道这位醇亲王的本性的,其天生就不是个爱管事的,可是清末的时候,也只有这位是皇室之中,血脉离着最近的了。
慈禧太后还想重演自己当年“叔嫂”治国的格局,这才让醇亲王当了摄政王。可是慈禧太后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位醇亲王是个惫懒的性子,当初只是迫于慈禧太后的威势才不得不低头,而且其也打着熬死慈禧太后之后,让光绪出来主政。可惜光绪走在了慈禧前面。
而且隆裕太后光学会拈酸吃醋了,慈禧太后的政治智慧是一点都没学到。慈禧太后走后,隆裕太后不仅没有成为载沣主政的助力,反而拉拢庆亲王成为载沣的阻碍。两人之间因为各种事,不止一次的爆发过争吵。
现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清亡了,隆裕也在年初薨逝,上个月隆裕也和光绪一起去崇陵作伴了。
“看着王爷过的这么舒坦,白某真有些不好开口打扰王爷的清净了。”白景杉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论是戊戌年,还是乙丑年,白先生都帮衬本王良多。”载沣认真的说道。“白先生有话尽管开口,但凡本王能做到的,本王绝不会推辞!”
“我夫妻二人前来,实是为了小儿的婚事!”白景杉见载沣这么说,也直接道明来意。“想请王爷做媒!”
“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女,入了令公子的眼!”载沣一听是这个事,笑着问道。
白景杉向载沣夫妇讲了白敬安在奉天的经历,然后看着载沣夫妇说道。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儿和张家姑娘的婚事既是张夫人做主的,小儿也给了张夫人和张小姐承诺。我们这做父母,自然是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办的圆满喽。”白景杉恭敬的对着载沣施礼道。“王爷金尊玉贵,若是能由王爷出面做媒,这是给我们白家和张家天大的脸面了!”
“这是好事啊!白先生既然能想到本王,那待张小姐出了孝期之后,本王就亲自去一趟奉天!”载沣高兴的说道。
“王爷高义!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白景杉和盛庄颐礼貌的躬身施礼。
“白先生客气啦!”载沣夫妇连忙回礼。
白景杉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夫妻二人又和载沣夫妇说了一会话,就离开了醇王府。等白景杉走了,醇王福晋瓜尔佳·幼兰没有回后院,而是跟着载沣到了书房。
“福晋有事?”载沣看着幼兰问道。
“王爷,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在想别的事!”幼兰看着载沣说道。
“你在想什么事?”载沣随意的问道。
“想孩子们的婚事呗,不然还能想什么事!”幼兰白了载沣一眼。“这白家也是个很好的结亲对象。可惜白家都是汉人!”
“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全对!你可别忘了他们家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载沣笑着说道。“虽然当年没有正式下封号,可白家大小姐是正式给皇兄和皇后磕过头的。”
载沣说完,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你这怎么突然有了和白家结亲的想法?还有你是准备娶他们家姑娘还是准备把大格格嫁过去?”
“你这天天什么事也不管,就知道围着你那堆东西转。”幼兰看着不争气的载沣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的这位白先生,去年年底在上沪一下子拿出来250万法郎建了一个什么勤工俭学的基金会。”
“当年去德国的时候,我就知道白先生在海外有不少实业。而且前几年我才知道,上沪兵工厂也是白先生的产业。”载沣无所谓的说道。“这天下啊,有钱的人多了去了。”
“那现在让你拿出100万大洋,你能拿出来么?”幼兰直接看着载沣问道。
“能不能拿出来,你得问额娘啊!”载沣不耐烦的说道。
“不用问额娘我也知道,咱们王府拿出不那么多现钱。”幼兰看着什么都不在乎的载沣生气的说道。“就是把咱们王府全卖了,也凑不出100万大洋。”
“这就是你想和白家联姻的原因?”载沣看着幼兰问道。
“白先生拿的是自己的钱,而且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你看白先生有伤筋动骨的样子么?”幼兰看着载沣说道。“而且我还听说,宫里当初遣散了不少工匠,白家管事出面拉拢了不少人。可不是百草厅白家的管事,而是这位白先生府上的张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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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府的开支用度还够嚼用,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王爷就没想过皇上和溥杰的婚事么?还有家里的这几位格格,王爷不准备嫁妆么?
这京城里的旗人,不少人家日子过的都紧紧巴巴的。这才过了1年多,就已经开始有人指着当东西充门面了!我不得多想一想啊!
当年我阿玛就告诉过我,我要是有事,可以找白先生。白先生看在我阿玛的面子上,一定会帮衬一二。可白先生也不是我的至亲,这人情总有用尽的时候。如果王府真的和白家成了姻亲,那以后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以白先生办实业的能力,咱们王府入一股,怎么着也不会吃亏。到时候王府也能有份进项,总好过现在这样坐吃山空!
再说,就算是大格格嫁过去,那也是留在京里,这总好过去抚蒙古吃沙子吧。”
载沣被幼兰这一通说,也不由考虑起事情的可行性。载沣虽然惫懒,不愿意管事,可对于家人却非常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