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城连忙起身向神秘女子行礼告辞,与几位官差前往京兆府。到了京兆府干城才算清楚,原来今日强行收税的泼皮无赖是兄弟四人,分别是赖大、赖二、赖三、赖四,所以市井之中都称他们抢钱的行径为“赖氏大税”。四兄弟也不知是受何人指使一味攀诬干城。堂下的百姓虽然群情激奋,但京兆府知府就是置若罔闻。
干城见状直接向京兆府知府拱手道:“大人,下官有证人可以证明今日之事。”说罢便从怀中掏出神秘女子交给他的锦囊。京兆府知府知道干城是天子外甥,这赖氏兄弟背后也有权贵撑腰,本来就想等他们几人闹够了当个和事老。不过知府看到锦囊也有几分好奇,于是让衙役接过来。知府打开锦囊只见一块玉牌,当他看清玉牌上的字时顿时惊慌失措,手中的玉牌仿佛长了腿一般,不断在知府大人的手上跳跃。好不容易知府稳定了情绪,颤抖着收好玉牌亲自走到干城面前,双手将锦囊奉还干城。毕恭毕敬的说道:“萧大人既然有证人作证,还请回家吧。”
干城彻底懵逼,问道:“不用请锦囊主人来问话了吗?”
知府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是本官一时糊涂,听信了赖氏兄弟的胡言,这才请萧大人到衙门对质。既然有贵人为萧大人作证,那么事情都已经明了。”
干城谢过知府,转身出了衙门,心中兀自纳闷。在场的百姓和衙役也看得瞠目结舌,天子外甥果然非同寻常,小小一个锦囊就把知府吓得魂不附体。旋即知府升堂就坐,喝令将赖氏四兄弟关入大牢之中。
干城从京兆府独自回家的路上打定主意,决不能告诉德音今日邂逅神秘女子的事,省得她又吃醋。熟料回到家中刚更完衣,德音就拿着干城的外袍一通猛嗅。然后皱着眉问道:“你今日和你那几位酒肉朋友吃完饭都去了哪里?”
干城连忙满脸谄媚的笑道:“我今日就是和几位同僚出去吃了顿饭,哪里也没去。”
德音抱着干城的衣服又问道:“你这顿饭吃的够长的,怕不是将酒家的盘子都吃光了?”
干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酒逢知己千杯醉,不过是与诸位同僚多吃几杯而已。又有几个喝醉的,我们几个怕他们喝多了摔倒在半路上,就把他们都送回了家,这才回来晚了。还请娘子不要多疑。”
德音又问道:“这倒是奇了,你们这是吃得什么好酒,竟然如此忘情?怕不是吃的花酒吧。”
干城犹如五雷轰顶,连忙从榻跳起来摆手说道:“娘子,我们就是几个大老爷们一起吃酒,断然没有叫那些不干净的女子相陪。”
德音笑道:“还说没吃,这袍子上的小四和香的香味是哪里来的?”
干城顿时傻眼,他哪里知道德音早就会做小四和香,只是有了孩子以后顾不上而已。德音看着一脸惊恐的干城,得意的训斥道:“你们几个臭男人也真是小气,要吃花酒就大胆的吃,何必找一些便宜货色?这些陪酒的狐媚子就用这些果皮荔枝壳来勾引你们?你们几个真是丢朝廷的脸。”
干城赶紧搀扶着德音坐下,陪着笑脸说道:“娘子,你真是冤枉我了。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干城这才将今日街上遇到赖氏兄弟行凶,自己出手相助,又有神秘高贵女子施以援手,这才摆脱麻烦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德音听后也甚为吃惊,惊叹道:“这还有王法吗?在天子脚下,朝廷颁布的《商税则例》竟如同废纸一般!几个泼皮无赖都敢藐视有司,欺凌商户!”
干城陪着笑脸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没那个锦囊,为夫现在都出不了京兆府。”
德音顺着干城的外袍摸索一番,找到了那个锦囊,打开一看也是十分吃惊。里面是一块玉质的牙牌,只见这牙牌上端刻着龙纹,正面刻着“蓬莱宫主人”五个字。背面刻着牙牌不许外借、遗失、伪造、改写、交换等规定。德音和干城面面相觑,原来这是一块出入皇宫的牙牌。有点类似于当代的门禁卡。而这牙牌的主人竟是一宫之主。要知道嫔妃以下等级的侍妾是没有资格独享一座寝宫的,都是几人挤在一间小房中居住。由此看来这牙牌主人的品级可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