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派人通知后方,收拾好辎重粮草,做好后撤准备,另外派人保护墨家的朋友先撤。”东垣城是铁定保不住了,李牧在这里死撑,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君候,要不您先撤,这里我们顶住。”亲兵这次没有领命,反而是给出了建议。
“顶住,你们拿什么顶住?”此刻的赵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李牧这根擎天白玉柱一撤,东垣城这个桥头堡马上就不保,接下来秦军就会一鼓作气直接凿穿赵军大营。
而失去大营依托的赵军不过散兵游勇而已,到时面对秦军成建制部队的绞杀,百不存一啊。
“可是君候,只要您还在,我们赵国就还有希望,万一您···”还是那句话,东垣城,赵国有无数个,李牧,赵国只有一个。
李牧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今时不同往日,赵国所有的家底都在这儿了。
不保住大部分的老兵,大部分的辎重,他李牧一个人单枪匹马,又有什么用呢?
“执行命令吧!”李牧下了死命令。
这些亲兵违抗不得,“是。”
与此同时,姬望正朝着此处飞速杀来,一路上神当杀神,佛挡杀佛,凶残无比。
但沿途上的赵军士卒知道李牧将军就在他们身后,他们不能退,一个个嗷嗷叫的主动朝姬望杀来,极大的迟滞了姬望的进攻速度。
姬望离李牧还有百丈。
“君候,一员秦将正朝此地杀来,还请君候速退。”亲兵报告李牧。
李牧不能退,“我堂堂赵国男儿,难道连一员秦将都挡不住吗?”
亲兵首领羞愧的低下了头,然后对身旁的副手道:“你带人保护好将军,其余人跟我来。”
亲兵首领带着这批精锐勇敢的迎击姬望,然后就被姬望杀了个片甲不留。
姬望离李牧仅十丈。
此时李牧已经可以透过重重人影,看到正在赵军士卒中大开杀戒的姬望了。
李牧心知自己是走不了了,眼前的秦将就是来取他性命的,赵国,别了···
李牧拔剑出鞘,对左右道:“诸君,为国尽忠,就在今日矣!”
李牧身边的亲兵视死如归道:“愿随将军左右。”
“来将可留姓名?”
姬望见问者是李牧,大喝道:“杀李牧者,北地姬望也!”
吼完就朝李牧杀去,姬望身边的亲兵听了,士气大振,拼命跟上自家将军的步伐。
李牧也和手底下的亲兵也结阵朝姬望杀来,打算死前给秦军来个狠的,但对上姬望的大枪,直接被暴力打崩了。
姬望离李牧只一丈。
姬望长枪枪杆左右一震,直接震飞李牧身前的几位亲兵,枪头则顺势一扎,扎向李牧眉心。
李牧手持镇岳,奋力一劈,勉强架住了姬望的长枪。
姬望长枪一搅,李牧吃不住力,镇岳脱手而出。
接着李牧就见这杆沾染了无数赵国士卒鲜血的长枪一捅,捅穿了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李牧耳边传来了镇岳落地的“当啷”声。
镇岳、镇岳,你终究镇不住这赵国的山河啊,赵国,亡了!
李牧,气绝。
“君候!”
附近的赵国士卒见李牧死了,一个个跟疯了一样,全都朝姬望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这些人,刀劈剑砍不管,箭矢入肉不顾,只想着杀了那个秦将,为李牧将军报仇。
姬望一转枪身,拔出枪头,三下五除二的扫除了这群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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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望来到李牧的尸首前,见李牧死不瞑目。
“老将军,为将者为国征战,死于沙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说完,姬望为李牧合上双眼,然后对左右的秦兵道:“保护好李牧将军的尸首。”
“是!”
李牧一死,灭赵之战就结束了,半个时辰后,赵军降了。
失了李牧,赵军上下已是六神无主,连兵器都拿不动了,如何能不降?
东垣城头,姬望正在清点伤亡,清点完毕,姬望的心都在滴血。
步卒阵亡约一千五,伤约一千;骑兵那边报上来的更惨,还能继续作战的只有一千余骑了,剩下的估计还能收拢八九百的无马伤兵。
“赵边骑呢?”姬望还幻想着能像韩国一样,吸收降兵补充损失,而且这次的赵边骑是王牌部队,士卒的素质更高。
但底下人的回答打破了姬望的幻想,“回将军,赵边骑全员阵亡。”
“怎么可能,尉迟墨也不像是这么嗜杀的人啊?”
“将军,赵边骑为李牧赴死者不可计数,尉迟将军也无能为力。”
姬望听完,想起了李牧身边赴死的亲兵,叹了一口气,罢了,挥手,示意此人退下。
看着远方的赵国河山,姬望感叹道:“传闻不如见面,今日方知,赵国多慷慨悲歌之士矣。”
就在此时姬望的亲兵来报:“将军,李牧的佩剑不见了。”
姬望对此早有预料,估计是大伯出手了,但有些事不是这些亲兵该知道的。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左右不过是一把剑而已。”姬望敷衍道。
突然间,姬望瞧见了一个好宝物,快步上前。
姬望单手抬起足有常人大腿粗的旗杆,然后小心翼翼的摘下李牧的将旗,这是被无双鬼砸断的大纛。
姬望轻轻一甩,仔细欣赏这一面被鲜血浸透了的将旗,对于军人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战利品。
将这面李牧的将旗递给身旁的亲兵,姬望吩咐道:“好好收好,下去后记得找人请教,怎么才能长久的保存而不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