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都城内的军民见了,莫不哀痛万分,战意全无。
甚至有不少守城的赵军士卒想偷跑出去,只为祭奠李牧将军,结果被守城的赵国贵族抓到了,这守将直接将这些士卒枭首示众,传阅全军。
“好好看看,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这位蠢材还颇为自得的对周遭的赵军士卒耀武扬威道。
没注意到这些赵军士卒个个眼中冒火,恨不得生啖其肉,托这位大聪明的福,赵军基层士卒开始和赵国离心离德了。
要不是司马尚闻讯赶来,当场将其拿下,说不得已经有人献城投降了。
“司马尚,你竟敢如此对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呜呜呜。”
司马尚直接一鞭子抽在这人的脸上,让这人嘴肿的说不出话来。
“拖下去!”
“是。”
司马尚的亲兵不客气的倒抓着这人的脚,直接往地牢拖去,走到最后,粗糙的地面磨破了这人的甲胄,磨破了这人的皮肤,整个人都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如此,这才稍稍挽回了些许的军心。
司马尚来到城墙上,望向秦军大营中李牧的棺椁,暗自道:“武安君,尚,必以死报国!”
晚上,姬望来到王翦大帐前,迈步就要进去。
不料王翦的亲兵两枪交叉,挡住了姬望。
“姬将军,上将军正在会客,不便通禀,还请您稍等。”
姬望只好在账外等一会儿,不过什么客人是我不方便见的?
姬望仔细感知帐内的气息,只有两人,一人是王翦将军,另一人的气息若隐若现,姬望若不全神贯注也很难发觉。
这人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刺客,罗网?
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了,他的确不方便见。
片刻后王翦召姬望进账,“你小子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末将来向上将军求一道军令。”
面对姬望这个后起之秀,王翦自无不可,利落的签署了军令。
“上将军,何时派人进HD劝降啊?”
王翦闻言,盯了姬望好一阵,盯得姬望直发毛。
“看来你小子是猜出来了,不错,刚刚罗网的人来了,他们已经挑好了劝降的人选。”
“郭开?”姬望虽说是询问,但心中却很肯定。
王翦点头。
姬望心道:这下稳了,战神郭开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上将军,末将告退。”姬望也得马上行动了,不然战神郭开一动手,他怕是赶不上趟啊。
第二日,惶惶不安的赵王迁正和其母赵倡后召来宗室重臣赵葱商议。
他们两个一个少不更事,一个倡女出身,面对这危急存亡之秋,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啊。
赵倡后诚恳的问道:“卿可有良计解HD之危?若有,还请速速道来,我儿必不吝赏赐。”
赵葱苦笑道:“臣有负王恩,并无他计,唯有死战卫国。”赵葱说完重重叩首,涕泪不止。
连李牧这种军阵之神都死在秦军兵锋之下,他一介靠祖宗荫蔽才坐上如此高位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年幼的赵王迁开口了,“怎么会无计可施?我读史书,上次我赵国经历长平大败,HD不也一样危在旦夕,但我赵国不是咬咬牙,挺过去了吗?”
看来赵国王室的教育还是不错的,一个倡女出身的人肯定不会去教导自己儿子读史书的。
赵葱答道:“王上,今时不同往日,一则长平大败后,白起坑杀降卒,让我赵国上下同仇敌忾,而今HD城外的秦军厚葬李牧将军,将士们不一定会拼死效命。”
“二则,彼时山东六国底蕴尚存,发兵来救。但如今抗秦之主力就是我赵国,合纵之盟也已名存实亡,已经不会有外援了。”
赵倡后听完,不免觉得未来一片昏暗,抱着赵王迁开始暗自垂泪。
年幼的赵王迁本想努力振作起来,为赵国王室保留最后一分颜面,但如今被母亲这么一抱,腰杆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慈母多败儿啊。
就在这时,内侍来报,丞相郭开求见。
“快快请进来。”赵倡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
此世的郭开还未来得及暗害李牧,加上郭开一直以来都是赵悼襄王的宠臣,赵倡后还以为郭开此来是献上什么奇谋妙计的呢。
但郭开一来,就委婉的表示自己已经投降秦国了。
“臣,郭开叩见大王、太后。”
年轻的赵王迁,此刻正是最没有耐心的年龄,急躁的道:“丞相此来,可是有何妙计要献给孤?”
郭开起身,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卑躬屈膝,一如家奴一般,毫无宰相风度,只是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大王,秦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在座的三人顿时脸色惨白,明白了。
最终还是能从一介倡女成为太后的赵倡后接过话茬。
“秦戎说什么?”
“秦军让您开城投降。”
赵葱听了,拔剑直指郭开,“住口,白日做梦,你这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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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觉得这郭开贼眉鼠眼的模样不像好人,你看,值此国难之际,叛变了吧!
郭开并不搭理赵葱,依旧向赵王迁进言道:“大王,微臣可都是为了您好啊,开城投降后,秦军可保证不伤您性命。”
郭开这小子吃了回扣了,赵国王室的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是一个字都没提啊。
赵葱一边怒骂道:“住口!住口!住口!”,一边快步上前,将剑架在郭开脖子上。
“先王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来,我代表先王,代表赵国百姓,我砍了你!”赵葱怒发冲冠。
但赵葱还来不及砍下去,郭开就已经明晃晃的剑锋被吓倒在地。
赵王迁母子反应过来,连忙制止道:“赵将军且住,且住!”然后让周围的内侍上前,护住郭开。
谁不想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