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善恶。”

“好一个道无善恶！既然如此，先生又何必与赤子合作？”郁离冷笑道：

“先生若是真有诚意，应该和玄牝联手才是正途！”

杨岱摇头道：

“我和赤子并非盟友关系。”

郁离道：

“先生真是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的是玉皇会！是他们让天地变坏，让生灵涂炭！玉皇会亲手破坏这一切又把自己的破坏吹嘘成拯救，把别人的拯救指控成破坏！”

“还要美其名为“道”我看是强盗的“盗，才对！”

杨岱猛然一抖青萍剑，剑尖锁定郁离的一瞬间，扑至郁离跟前，速度快得无以复加，剑光将空气撕扯得嗤啦作响！

“我不需要什么道，我只想保护我想守护的东西，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魂飞魄散！”

郁离目中精光暴涨，周身气势攀升，碧光自他胸前绽开，枪身仿佛早就等候在那儿，精准无误地劈中剑尖。

“先生只是在为自己的欲望找借口，玄牝如今已是毫无争论的第一了。”

郁离说道。

“你们连借口都不用找吗？”

杨岱质问道。

郁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步伐飘忽前移，枪向前点出。

“滋滋”

枪尖滑着剑锋而过，溅起一连串耀眼的火星。

枪尖在摩擦中陡然生出几十股向前向后、或拉或推、锐钝各异的枪气，令青萍剑一阵乱晃，几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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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尖趁势摆脱青萍剑，直挑上来，电火交轰，雨涨雾漫，昏暗混沌与炫耀光芒交替攀升，四周一阵亮一阵黑。

空气时而传出撕裂般的刺耳尖啸，时而发出震耳硕聋的霹雳巨响，郁离竟然演绎出天地末日般的可怖天象！

翠绿的浪花将他层层裹住，在空中不断变幻方位，犹如怒海中跌宕翻滚的一叶孤舟。

轰隆……

地动山摇，一个难以言喻的神秘天地出现在杨岱眼前，缓慢而清晰地破灭。

这不是杨岱所在的天地，甚至不是任何一个真实存在的宇宙天地。

但它又是确确实实的天地，可视，可闻，可触可感。

杨岱伫立其中，任由四周破变。

天空正在燃烧，火光通红似血一片片裂纹在吞吐的火焰中卷曲、剥离，像一幅幅烧焦的幕布落下来，露出背后深不可测的虚渊。

大地龟裂，被无边无际的黑色洪水淹没，洪水澎湃涨高，不断缩短和天空的距离。一缕缕晦色的浓雾从裂壑里飘出，到处弥漫，像一个个绝望哭嚎的亡灵。

这些阴森鬼物不仅带来了恐惧、死亡和厄运，更带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新的世界。

杨岱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一切，脸上没有悲喜波动。

不远处，郁离收起长枪，负手而立，静静看着这一切。

“你的道果然比在下深奥多了，佩服，佩服！”

杨岱说道。

天和地之间，充斥着风的咆哮，震耳欲聋，无孔不入。

一道道雄壮的风柱贯天穿地，像锁链旋转搅动，空间扭曲成一块块破碎的镜面。

折射出无数条闪耀着蓝光的电蟒，恣意狂舞，钻进风暴深处的漩涡又呼啸着冲出。

在这天地崩毁的浩劫中，杨岱显得如此渺小，但在这生灵灭绝的浩劫中，杨岱又是如此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