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见这些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是皇帝亲军的做派,不敢怠慢,令人放下踏桥,让这些人进了瓮城,又着人验了文书,枢密院与殿前司的大印赫然在目,不可能有假,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需要准备何样船只?”
捧日亲军的将领毫不客气,语气十分跋扈,趾高气扬道:“得有几只大船,让我好放军马。”
水城将领面色为难,道:“如今水门通行一律不开大闸,只有门洞的小闸可堪通行,但行不得大船,只怕不能如将军所愿。”
捧日亲军的将领哪里管这事:“哼!无船放马,我出了城又能何为?你赶紧张罗,莫要误了我出城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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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城将领略想了想道:“莫若多带些小船安放军马?”
“哼!”捧日亲军的将领鼻子重重地喷了一道粗气,把脸扭过去,不再理睬他。
水城将领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赶紧令人去备船,不过瓮城内的船只有限,一眼便看得出存的船远远不够这一行人之用,水城将领只能如实向捧日亲军将领告罪。
捧日亲军将领一听,更加不满,憋红了脸,指着水瓮城内侧汴河上的船只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军务大事你们也敢如此敷衍?河上那么多船,怎么不拿来用?”
水城将领哪里敢开瓮城水栅,赶紧向捧日亲军将领解释一番。
捧日亲军将领听了,着实有些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敢擅闯封锁?”当然不相信水城将领的话。
水城将领不得已,将小船上的人自称出外刺探军情的借口又透露出来。
捧日亲军将领这才恍然大悟,愤愤不平道:“原来如此,他们身负出城要务,你们却托辞不放,换我也定不会善罢甘休!惹急了照样杀人放火!”
这话倒是站在船上人的立场说的,水城将领无言以对。
捧日亲军将领一边说,一边走到瓮城墙上,往下查看河中情形。
赵榛等人见墙上不再放箭,纷纷钻出船舱,聚集在船头。
捧日亲军将领远远地一看,神色不由地踌躇起来,指着船上道:“那人莫不是……”
水城将领听他说话的神态语气,好奇地问道:“将军认识船上的人?”
捧日亲军将领瞪眼道:“废话,我们同为天子亲军,岂有不认识的道理?只是平时只管听差,未曾攀谈过,不知道名讳。但是这船上人的样貌与身材,是我殿前司兄弟无疑!”
捧日亲军将领亲口承认,水城将领哪里还敢再怀疑船上人身份有假,不免有些后悔道:“哎呀,刚才误会之下,得罪这些将领了。”
听他这么一说,船上人不仅是殿前司的禁军,更是官家的侍卫殿陛,个个来头巨大,前途光明,非自己这基层小官能比的,也难怪他们敢这么嚣张跋扈,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想到此,水城将领面露难色,自言自语道:“可怎么安置这些人是好?”
捧日亲军扭过脸,和颜悦色道:“如何是好?赶紧放他们出城嘛。否则,依他们的糟性,此番出城刺探过程稍有不逮,定然会将全部罪过推到你一人身上。他们直达上听,你纵有千般理由,只怕说出来也没人听,到时还不是做替罪羊!”
水城将领甫听之下,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但对方手续不全,真要就此放他们过去,心中仍有几分顾忌。
正犹豫间,手下士兵急匆匆来报:“姚统制前来勘察军务。”
水城将领闻听此言,如蒙大赦。
方才他已令人将此间情势上报东壁大营,这姚统制便是昨日新任命的东壁统制官,想来是他得知了消息,亲自巡查过来,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禀报间,一众将领簇拥着一员大将自北侧桥道登上了瓮城。
未等众将走到跟前,水城将领赶紧上前拜礼请示。
只见那员大将盔甲艳丽鲜明,仪态沉稳,满脸波澜不惊,年岁不及三旬,但显得极有城府,正是姚友仲。
水城将领品轶较低,择要将突发之事汇报清楚之后,便站在一侧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