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田钧叫来郭照,问起一件存疑之事,需要李庙一并参详。
“刘三只是下人,他决定不了马匹一事。郭照,我今问你,你照实说。这铜鞮侯的心思,我很是好奇。”
他瞧了瞧一旁的郭照,疑惑说道:“并州如今在袁绍手中,铜鞮候理应早就归顺才对。可他却偏偏在袁曹开战的节骨眼上购置战马,难不成也想趁乱分一杯羹?”
李庙闻言不语,这个问题同样也令他费解。
“公子多虑了,铜鞮侯他哪有这样的胆色?”
郭照鼓起勇气,挺胸说道:“铜鞮侯虽是并州大户,又是皇室出身,但手中并无多少权势。”
“他见袁大将军和曹司空二虎相争,不知道谁会是最后赢家,就两头下注。明面上归顺袁大将军,暗地里却与司空府来往密切。”
“铜鞮侯为保富贵不失,就从民间抢、购了不少妙龄女子,少数养在府中,多数用来与胡人换马。打算等袁曹决出胜负,就献上这些女子和战马,用来讨好赢家。”
原来如此,田钧顿时无语。不过,此人日后或许可以成为臂力。
李庙将信将疑,反问道:“你只是区区一女奴,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郭照抿抿嘴,沉思了一会,才咬咬牙,似乎十分勉强地说道:“是阿欢告诉奴婢的。”
阿欢又是哪位?
“阿欢是奴婢的族妹,去岁与奴婢一同流落到铜鞮侯府。侯爷看中阿欢,便将留她在身旁。后来侯爷酒后失言,被阿欢听见。阿欢又将此事同奴婢说了,因此才知情。”
郭照言语跳跃,用词闪烁,显然没有如实将事情说完整,却被田钧、李庙捕捉到。
田钧心如明镜:如果依郭照所言,那铜鞮侯既然已看中阿欢,怎么会偏偏没看上郭照,难道他脸盲?否则像郭照这般的倾城绝色,铜鞮侯如何会错过。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阿欢成为铜鞮侯新欢之后,因为害怕失宠,遂产生嫉妒之心。她害怕郭照的美色早晚会被发现,便起了加害之心。郭照为求自保,因此故意扮丑。
这样一来,一切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田钧见郭照神色有些哀伤,特意没有说破此事,而是转头对李庙说道:“贩卖人口的下人,已被我宰了。这个什么侯爷,有时间倒是可以查一查他的底细。”
李庙点头称是,颇有深意地看向郭照。
“算成,那些女子你都带回去,这个女子却不许。”
田钧指了指郭照,语气不容置疑:“此人我要留她在身边,你不能带走。”
田钧说罢,便出门去了,留下一地鸡毛。
郭照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她看到李庙的眼神,又分明在确定,田钧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她的脸上一阵红晕浮现,美目扬兮,嘴角微微翘起。
“公子可怜你,你休想着利用他。”
“适才你所说的铜鞮侯府一事,公子不察,我却清楚。你借着说话的便机,实则怂恿了公子。你与铜鞮侯府的恩怨,并不值得让人关心。”
李庙泼来冷水,眯着双眼,冷冷说道:“你若想跟着公子。便一心想他好就是。安分做好身后的人,少去影响他决断。否则,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