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电车色狼竟然是个邋里邋遢的白胡子老道士!
对此徐翔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和尚道士这个群体里的奇葩恶心事儿他见得多了。
哪怕是异人圈子,以品德高洁着称的佛道两门,也同样会出害群之马。
徐翔这位把分配给冯宝宝的脏活累活都揽到自己怀里的影子临时工就亲手处理过不少佛道败类。
而在圈子外世俗中的教派里,人间渣滓更是多不胜数,假借佛祖神仙的名头骗财骗色的比比皆是。
老爷子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几张图片,一张是女孩拽着色老道的道袍大声呼救色狼。
再下面是色老道拿手挡脸,不让镜头拍到自己的狼狈丑态。
还有色老道的露脸特写,但面部被打了薄码……
看到这里,徐翔觉得不对味儿了,因为是薄码,熟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徐翔十分不确信地看向员工小吴:
“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玄贞真人呀?”
小吴慨然长叹,用力地点下头:
“正是玄贞真人,老真人现在还在派出所里蹲号子呢,正阳派给公司打来电话,求咱们去帮忙把老真人捞出来。”
“荒谬!”徐翔双目圆瞪拍案而起!
玄贞道人,从道号上就能看这位的元阳之身有多坚挺。
异人界里守身如玉的代表人物,一向提倡修行中人首要戒色,修的是元阳不漏的道门真功,从不近女色的得道高人。
快一百多岁的老人家,看着姑娘露胳膊都要立刻移开视线念上一段《清心经》。
你跟我说这位练了一辈子童子功的老真人因为猥亵小姑娘进了局子?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徐翔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进来:
“才这点打击您就不能接受了?”
徐四手里抓着厚厚一叠文件,来到自家老爹办公桌前,把文件往桌子上一丢,痞里痞气地说:
“这些东西,请您老掌掌眼吧。”
“这是什么?”徐翔拿起文件翻了起来。
徐四懒洋洋地回道:
“最近华北扫黄的卷宗。”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他的眼中,越看心情越沉重,好似吃了个秤砣一般,胸口堵得难受……
……
“玄贞前辈,晚辈来迟了!让您老受苦了!您老人家受委屈了!”
派出所大门前,徐翔满脸客套地堆笑,冲着一位须发皆白不修边幅的苍老老道长连连作揖,点头哈腰。
老道士眼含热泪,竖掌念了声“无量寿福”。
抹掉眼角泪珠,整个人像一根皱巴巴的枯枝,带着哭腔说道:
“老道我本以为自己心性坚如磐石,早已达到不为外物宠辱所动的境界。
经此一劫,才发现自己修行远远不够,只不过是遭受小小冤屈,这点挫折都迈不过去……
老道我这么多年都修了什么呀!当了八十四年道士,到头来我枉为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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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如找块柱子把自己撞死算了,留份清白在人间!”
“老真人!老真人!”徐翔赶紧好言劝道:
“这话可不兴说,不吉利!您遭的这可不是小劫小难,您碰着的可不是个小坎儿,您这冤可大了去了!”
老道哭腔更重,紧紧握住徐翔的手,委屈巴巴地说:
“徐先生,您是知理的,谁说不是呢!
全国几亿人都在骂我是淫道,是个老逼登,他们骂我、污蔑我、朝我吐口水、扔垃圾、还人肉我……
就连老道的宗门都被人找上门砸了,还在观里到处泼了大粪。
宗门千年清誉一朝尽毁,老道我愧对师门、愧对祖师爷、我没脸活了呀!”
徐翔心中升起一阵莫大的悲哀!
事到如今,就连他这位位高权重的公司大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蒙受不白之冤的虔诚道长,他也不能给出什么承诺。
真人被下了套,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高智商犯罪,方方面面每个细节都照顾到,对玄贞道长的构陷简直是铁证如山,就算是帝丹小学的柯南来了,也翻不了案。
徐翔轻轻拍着老人不停颤抖地手,问道:
“真人,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继续捉拿盗神盗圣?”
“还捉什么盗神盗圣啊……”玄贞道长一声长叹:“老道我没脸见人,这就寻个深山老林隐居去也。”
徐翔点头称是:“也好也好,先避一避风头这样也好。”
玄贞道长幽幽说道:
“要不是此生还想再看一眼仙灵界,老道我去深山老林就是找一棵歪脖子树,给自己做个了断。”
“哎呦,老真人!您老怎么还说丧气话!
但凡圈里人,谁不知道您是清白的,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没人会相信您玄贞真人会犯色戒呀!
圈外那些普通人的非议您老不要放在心上,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过阵时间热度下去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这事儿了。”
“但愿如此吧……”玄贞道长唉声叹气,忽然抬起头说:
“徐先生,您能不能安排辆车送送我?现在全中国都认识我这张老脸,走到哪儿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老道我不敢坐火车飞机,也不敢住旅馆,都不敢出现在公众场合啊……”
徐翔满口答应眼前这位社死老人家的合理请求,挥挥手招来街对面的手下:
“小吴,立刻安排车护送老真人,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老人家。”
然后又转头对玄贞道长说:
“真人,我还有事失陪了。”
老道长可怜巴巴地看着徐翔,万般不舍地道:
“徐先生,您就不送送我?老道遭了这么大冤,您就这么舍我而去于心何忍呐!”
徐翔发出一声无比悠长的叹息:
“了然禅师就在隔壁区的派出所,还有一十八位像您这样蒙受冤屈的老前辈,等着我去解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