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初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甚至觉得叶璧安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潜质。
她嘴唇蠕动一番,无言看着叶璧安,叶璧安很是期待盯着她,一副很想知晓的样子。
看到叶璧安这样,顾知宇秀眉轻抬,同样看了一眼初九。
她也很怀疑。
毕竟,姓氏不会骗人。
特别是像表兄这样妥贴的人,到后面,就不喊这少年仵作的姓氏,只呼其名。
或许有些亲近的意味,但对于表兄这样,知晓尊重他人意愿之人,何尝不是对这少年仵作想法的另一种尊重。
这更是顾知宇笃定,这先前介绍姓钟的,来自青州的仵作。
即便相隔甚远,说不定,跟这仵作钟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不过阮景盛是笨蛋。
笨蛋总是单纯因为人家长相身材以及比他先进入明颐司的能力,而看不惯别人。
到现在都没发现,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阮景盛耳朵竖了半晌,也没听到初九的回复,不由不耐烦提醒道。
“小屁孩,璧安问你问题呢。”
钟初九朝着阮景盛客气点了点头,然后乖巧看着谢珩。
“大人,初九说完了。”
竟是无视了叶璧安,包括阮景盛。
谢珩看了一眼初九,他究竟是不愿揭穿,还是不屑与假货多说,但,好歹头上挂着钟淰名头,他应是,不想父亲受辱的罢。
“嘿,你这小仵作,今天跑我身边防止挨打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
“你什么意思,璧安的话你就无视呗。”
阮景盛瞪眼,向来都是他玩两面三刀,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玩了去?
这人偏偏还特爱“仗势欺人”,先前在善堂,往他身边跑,现在在客栈,朝着季然卖乖。
作为男子。
真是看不惯!
初九听到阮景盛的话,心中低低叹气,这阮景盛,言语轻佻,但目光可是谨慎又骇人,很明显,提防着她。
并且他这话一说。
但凡不是因为叶璧安心思纯粹,很难对身边人想到坏处去,若是换个人,就与初九生出嫌隙也不是没可能。
初九只得微微一笑,朝着叶璧安很有耐心解释道。
“扁啊,你想,别人朝你扔泥巴,你是把泥巴扔回去,大家一起脏兮兮的好呢。”
“还是你当场躺地上,讹他,呸,不是,让他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肉体受伤费用比较好呢。”
“扁啊,你想,狗咬你一口,还朝你耍凶逗狠,你作为高贵的人,你不可能高低也咬它一口,对吧....”
叶璧安听得汗毛一根根起立了。
他怎么听初九的意思。
是在计划更大的?
是这意思吧?
他听明白了?
意思是,当面拆穿没意思,要搞,就搞把大的?让钟海身败名裂那种?
他仔细看着面前葡萄眼里满是清澈,带着淡淡恬静笑容,一脸无辜的干净少年。
他突然发现,这小初九,说不定跟大人是同类人。
不过,小初九看上去就很好欺负,这种人一旦阴狠起来,咬人可能更疼?
初九的话说完。
顾知宇忍不住眼里露出欢喜的目光,显然他这番话,让她听得还挺舒畅的。
阮景盛眼底的谨慎收敛了些。
他知道。
这小仵作。
没有看上去那么可可爱爱,无忧无虑....反而深不可测,或许,这也是谢珩欣赏他的点?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叫。
不叫的狗咬人更疼。
要是初九知道阮景盛和叶璧安都把她比作狗,此时此刻应该很想咬死他们俩。
房间内气氛突然奇怪了起来,因为初九这番话,初九轻咳一声笑眯眯。
“其实,钟海要做什么也与我没有太大干系,扁啊,没有必要在意不重要的人,对吧,对吧,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心胸要豁达,视野要开阔!”
叶璧安“....”如果不是汗毛还没顺下去,他差点就信了。
谢珩点头。
“初九的总结,基本上就是现况了。”
“好了,初九,你去忙吧,若再有发现,及时汇报。”
谢珩并不在意初九的身世,他不想拆穿,是何原因目的,是何考量,与此案若是无关,就不重要。
初九站起身来,朝着谢珩行礼,又跟顾知宇,叶璧安点头,最后朝着阮景盛甜甜一笑。
礼貌关上客栈门。
出门后,那双葡萄眼里的认真,缓缓升起。
站定了会,她回过神来,缓缓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做...
房间内。
谢珩看着阮景盛,指了指叶璧安。
“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