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宇的脸碰到少年微软的脸庞,侧眸,又刚好能看到少年纤长的睫毛,此时二人凑得很近。
还能闻到钟初九身上淡淡的玫瑰皂角香气...
阮景盛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专注力本来就没在名单上,此时只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带着淡淡的暧昧与和谐。
再垂眸一看,这泰山崩于前而毫不改色的谢家谢季然,看着比他年岁小好几岁的一男一女,竟是轻易黑了脸。
也不知道,季然是不是察觉到了,被钟初九嫌弃这件事。
好你个谢季然,别人的昨天就是你的今天,以为自己是小仵作的恩人,伯乐,结果人家....那恨不得离你八尺远...
正当阮景盛胡思乱想的时候。
却见一直专注的少年猛然抬起头来,目光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大人,你看。”
“这份名单里,正好有两个,同样也是极阴之人,你来看。”
在钟初九抬眸的一瞬,谢珩的面色恢复如初,他的目光再次放在名单上。
二人都下意识朝着中间靠近。
顾知宇顿时嫌弃看了一眼谢珩,身体下意识朝着初九那方又挪了挪。
谢珩黑眸淡淡扫过顾知宇,那眼神里的风雨欲来让顾知宇默默低下头,把身体往后挪动了些。
将桌面旁的空间交给二人。
她只需要睁眼看便是。
初九指着名单上的一人。
“大人,天干为乙,五行算做水,同样酉时,出生于春夏,不算做极阴,但这命格,同样算作阴人,亦为男子...”
初九一顿念叨。
阮景盛只觉得,给钟初九背后插根杆,面前放个摊,可以上北乘街,摆卦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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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还是仵作吗。
纯粹不务正业。
稀奇古怪的。
“大人,这人亦是..天啊,真正意义上的极阴,纯阳的命造寥若晨星,虽然这二人不像史冬那样,为极阴,但命格也全部为阴性呈现....”
初九看着谢珩。
正色道。
“大人,若说这也是偶然,那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退一步讲,这死者四人。”
“抛开在人际关系中共同有仇恨的,此类人不谈。”
“都是外族之人,都为善堂善童,这些查出来后,也依然要回归人际关系...”
“但若是四人平日生活毫无相交之处,我们的进度就又陷入停滞...其实看看张朝与史冬,一个长安县,一个万年县,真要去细算,生活中共同的人际关系,生活轨迹...”
“我想,应是很难找到的..”
初九缓缓说着。
顾知宇的眼眸越发明亮,她翻找了这么多关于禾泉善堂的记录。
按理说,在文字卷宗中,一字一句,写得非常清楚,最容易总结出相似,相同的地方。
但此案年份久远,能整理出现有的资料,已是不易。
而生辰...哪怕是她,也没有注意,不对,不应该说没注意,而是说,这方面的...她未曾涉猎过。
若不是初九随口一提。
或许就像她所说,查出四人的身份后,再去查四人的生活轨迹,人际关系,或许又会将案件,推回原点...又或许,再摸清四人身份后,能从上述中查出重要线索。
但无论如何,毋庸置疑。
如钟初九所说。
若是这言论合理存在,那这些偶然,就并非偶然!
而是有人精心设计之后的必然...
或许那凶犯,也没有想到...在探破案件的几人之中...会有像钟初九这样,涉猎广泛之人...
顾知宇眼眸闪烁着,毫不掩饰对钟初九探寻的性质,以及对他刚才说法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