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抱住了很温暖的枕头,就连做的梦也是甜丝丝的。
修长的睫毛翕动着,圣女从梦中醒来,午后的阳光盛满紫水晶的眼瞳,于是慵懒的少女就像是春日的画卷一般美不胜收。
被子留存着蓬松的阳光,还有少女留存的淡香,随着贞德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打算继续赖床,手里的异物感却让她半眯着眼,朝手上看去。
紧攥着的黑色衬衫映入眼帘。
“这是?!”
贞德瞬间被吓到清醒,像是被蛇咬了似的将衬衣丢开,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侧头看去。
她的身侧空空如也,只有被压下去的凹陷,诉说着曾有人来过的痕迹。
联想到借住者究竟有谁,以及手里的墨色绣着金纹的衬衫,曾与这位圣女同床共枕的‘幸运儿’自不必说。
他……他怎么能这样做?!
回想起青年英俊又冷淡的面庞,贞德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于是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嘴角有点咸,还带着些铁锈味。
饱经战场的人自然不会陌生,这是血的味道。
可是她又没受伤,哪来的血?
“贞德小姐……”脑海里,身体的原主人蕾缇希娅幽幽发声,“你还记得,自己在昨晚上睡着之后,做了什么吗?”
“晚上?睡着后?”贞德温柔尔雅的笑道,“蕾缇希娅小姐还真会开玩笑呢,我都睡着了又怎么能记得呢?只是做了个梦而已,然后梦见了枕头什么的,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又把它当成好吃的咬上去了……真是一个奇怪的梦呢,对吧?”
“……”蕾缇希娅沉默了。
“对吧?”贞德不死心,还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可笑着笑着,她的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再低头看看手里的衬衫……某位圣女忽然扑回被子上,熟练地把自己捆成蛆,开始打滚。
“呜呜呜QAQ,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显然圣女小姐也对‘枕头’的真身有所猜测,可有些事情不知道可能更好一些。
“抱上去了?我难道抱上去了?这,这样的话,我在他面前不就名誉扫地了嘛!”被子塞满了贞德的哭喊声,连同着凌乱的黑金色衬衣一起。
……其实在朔月先生面前,您早就没有什么英名可言了吧?
比贞德早一个时辰醒来的蕾缇希娅叹气,她虽然将身体借给了这位圣女,但自己还是能看到外界情况的。
上午时,那个明明身子都僵硬了,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任凭贞德双手双脚都纠缠上来,对他上下其手的青年,他那双好看又深邃的金色眼眸,蕾缇希娅至今都印象深刻。
那样复杂却又带着丝丝纵容的眼神,究竟潜藏着怎样的情绪呢?
不知为何,她很好奇。
————
与此同时,餐厅
人造人享受早起的感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身体各处都舒展开的舒爽感——在朔月准备午餐之前,兴奋的她就已经逛遍了整栋房屋,但还是听话的没有出门。
而当朔月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人造人少女就托着腮,侧头打量着青年的动作,红宝石般的眼瞳里一片纯净,满是稚童般的好奇和探求。
“不过,老师,今天你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啊?”
几次看到了朔月英俊又乌云密布的脸庞,人造人思考半晌,还是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你已经能感受他人的情绪了,不错。”朔月习惯性地指导一句后,忍不住伸手轻触锁骨偏下的部位,瞬间炸开的痛觉让他眉梢跳动,轻吸一口冷气。
不知为何,这点小伤造成的痛感,竟然比被弗拉德三世穿刺都要来的强烈,每次触碰,都像是炸弹在心底炸开,掀起情绪的乱流,让朔月自己都难以分清。
“……这里面有很复杂的理由,我就不给你解释了。”
说到这里,朔月正好瞥见了金发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贴着墙角走了出来,看到厨房里的他们俩时,动作一僵。
“啊,是圣女贞德小姐吧?住在老师房间里的那位。”
因为朔月的乱入,人造人少女虽没有与贞德交谈过,但也不至于陌生:“那个,我记得问候语是……中午好,吃了吗?”
出于礼貌,贞德停下鬼鬼祟祟的‘潜行’,正想回答,正在擦拭餐桌的朔月便幽幽开口。
“像个懒猪一样睡到现在,连做梦都想着吃的圣女小姐,当然没有吃过中饭了。”
“啊哈哈……”被戳中痛处,贞德干笑着,脚底抹油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感谢你们的招待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再见!”
“站住。”青年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像是敕令般,将对魔力EX的圣女禁锢在原地,还露出了如丧考妣的小表情。
叮。
白瓷盘放在餐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朔月看着畏畏缩缩的圣女,皮笑肉不笑: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闻言,贞德‘呃’了一声,俏脸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踌躇半晌后,还是将藏在背后的衬衣递了出来,眼神飘忽地偏过头去,不敢看前方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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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衣服,是你的吗?”
很显然,这是老师的衬衣。
人造人少女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带着奇异的表情瞅了瞅贞德,又移过目光,看向从早上起,就一直披着黑袍的朔月……
也就是说,老师里面其实什么也没穿?
“当然呢,不然你希望是谁的?”朔月正在擦手,于是挑了挑下巴,示意贞德把衬衣放下。
金发少女踌躇许久,最后踏着小碎步,一点点的接近餐桌,像是在丢炸弹似的,将衣服抛到桌上,然后闪电般抽回手,想要逃走却又与青年对上了视线,不敢乱动,只能结结巴巴道:
“那个,你,你的衣服,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闻言,朔月挑眉。
“你都不记得了?不会吧?我还想让你给我个解释呢?”
解释?
不详的预感升起,贞德呼吸一窒,只听得朔月继续道:“你睡着之后,不是想抱住我,就是想勒死我,然后又……哎呀呀。”
看着贞德大变的脸色,朔月恶趣味的啧啧两声:“我是真没想到啊,原来裁定者小姐睡着之后是这种样子的。”
“我……我哪样了?!”
贞德明明双腿都发软了,可为了维护裁定者的威严,还是倔强地试图狡辩。
模样还怪可爱的。
青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就是对我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