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亚瑟王和莫德雷德的瓜吃的众人心满意足,总算是各自撤退了,而朔月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米雷尼亚城塞,而是借助置换魔术,出现在了空中庭院的锚点处。
“啊,是爸爸!”
才刚刚现身,银发的幼女就欢呼着朝他扑来,朔月搂住小杰克,还顺势转了一圈,惹得她咯咯直笑。
“成长了不少啊,小杰克。”
“那是,姐姐在学的时候,我也在一旁看着的嘛!”小杰克挺胸叉腰,就好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学生一样,不过朔月注意到了她的称呼。
“姐姐……?”
“嗯,那位莫德雷德姐姐是托莉雅妈妈的孩子吧?长得还比我高,所以当然是我的姐姐啦~”
如果站在朔月面前的是普通的孩子,那么她的逻辑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开膛手杰克本是没有正常思维的恶灵,在怨念祓除后心智成长到如今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
这般想着,青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蹲下身来掐了掐小杰克的脸颊,语气温和:
“小杰克真棒,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妈妈哦。”
“嗯!”小杰克并没有注意了朔月语句里的问题,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于是朔月站起身来,看向早已静候在一旁的六导玲霞。
女子依旧穿着绿色的连衣裙,茶色长发柔顺,身材曼妙,数日的圣杯战争并没有改变什么,只不过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越发娇弱而惹人怜惜。
在伦敦的幻境中,她为了尽快找到小杰克而不断接纳怨灵,最终导致朔月交付给她的黑魔术师卡牌损坏,甚至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朔月当然不会因此而责怪六导玲霞,他只是好奇,红Assassin赛米拉米斯和天草四郎时贞可不是有眼无珠的人,如此明显的破绽,他们竟然毫无反应。
亦或者说……他们也在等,等候一个人上门解释。
随意的背叛,站不住脚的投敌,夺取从者的诡谲力量,虚伪的黑魔术师,潜藏在战争中的迷之阴影。
如果黑红双方都对某种事实有所预感,并加以防备的话,那么所谓的决战就失去了意义,如果潜伏在暗处的存在到最后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么操控一切的人就成了懦夫和天大的笑话。
“走吧,轮到我们出牌的回合了。”站起身,朔月和玲霞一同走出了房间门,在门外,阿尔托莉雅像是没预料他们会这么早出来一般,慌忙收起手中的物品,但为时已晚,朔月已经看清了她拿着的是什么。
是一套被特意裁短的,布料相当稀少的短袖和热裤。
“……”
诡异的沉默中,阿尔托莉雅激动的涨红了脸,赶忙否认:“不,不是我买的,是莫德雷德卖给我的礼物,那个,我是说,是在她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送给我的!”
“咳咳,那就好。”朔月干咳一声,将脑海中某些少儿不宜的想象挥去,六导玲霞一直默默注视着他,此刻忽然笑了起来。
“总感觉朔月先生变了很多呢。”
回想起当初气质冷冽,冷酷无比的暗杀者,六导玲霞和阿尔托莉雅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有你们两个,还有那个家伙在,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朔月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却是平静的,“真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人性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其实是你的本质一直都没有变啊,朔月卿……
阿尔托莉雅心道,伴随着闲聊,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在大门口,衣着浮华的大文豪以及尼德兰的屠龙者早已候着了。
“真没想到,连吾辈也要加入其中吗。”
“这可是正式谈判啊,莎士比亚,自然是要展示出应有的筹码。”面对除玲霞和呆毛以外的人,朔月又恢复了简洁干练的样子,“当然,我们依旧藏有手牌,而红方在我面前已经没有秘密。”
“换句话说,这次谈判的主导地位,是你,是伟大而隐秘的蓝方之王!啊啊,‘已经两脚踏在血泊中,索性让杀人的血淹没你的膝盖吧’!”
“……那就承你吉言了。”朔月漠然颔首,推开王之间的大门。
星色浅淡,庭院的顶端倒映着水天一色,看上去如梦似幻,而高耸的王座之上,黑裙的女帝端坐,天草侍立身旁,两人投落的阴影互相依偎,在朔月,六导玲霞,阿尔托莉雅,齐格飞和莎士比亚面前,看上去单薄又无助。
“原来真的是你,自称是来自时钟塔的使者,朔月先生。”
正如朔月所想的那样,当六导玲霞失去魔术师能力的那一刻,女帝就发现了她的异常,推翻了六导玲霞是幕后黑手的想法。
毕竟,一个普通人连涉及神秘界都几乎不可能,又怎么会在暗中主导这场圣杯战争?
不仅如此,迦尔纳的造访,御主死亡的真相,莎士比亚的告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天草,幕后主导者的存在并非空穴来风,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做到潜入庭院,与足不出户的莎士比亚秘密达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