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十三拘束解放,圆桌决议开始!(1 / 2)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最强的幻想,星之光的一丝。超越一切时空,芸芸众生所未能实现的梦想本身。

是在圣剑此一范畴中立于顶点的剑,是由星球而非人类锻造出的圣剑。以人们的信仰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作为“最强之幻想(Last Phantasm)”的究极神造兵器之一。

对于朔月而言,誓约胜利之剑的情报早已烂熟于心,他更关注的,还是莫德雷德持有这把剑带来的意义。

“这件宝具并不属于你。”龙鳞起伏,青年无自觉的摆出了恫吓的姿势,直勾勾盯着莫德雷德手中的圣剑,像是在忌惮着这柄剑背后的存在,“你究竟是怎么得到它的?!”

“谁知道呢。”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气,用力握紧了圣剑的剑柄,而圣剑的光芒耀眼,没有丝毫抗拒的迹象,“或许是父王的意志也说不定哦。”

“不……”朔月摇头,他的眼中光芒闪灭,那是理性和兽性在争夺主导权,在这柄剑的压力下,智慧重新被这位魔人掌握,“她清楚我选择的道路,并已经承诺不会做出干涉……所以吾王既然选择退场,就不会再回到这场决战中来。”

说话声越发流畅,看着莫德雷德凝重的神色,朔月咧开嘴角,狂气如海潮般汹涌蔓延:“原来如此,是梅林吗,唯独他的理想乡才能越过现界,直接入侵这个维度……也只有他有转让宝具的能力!”

黑色潮汐蔓延,朔月肆意鼓动魔力和诅咒,以巴修姆的尸体为燃料,借神罚的野猪皮和龙之心脏驱动,传说中的邪龙再度具备了形体,它张开黑夜般的龙翼,遮天蔽日,覆压三百里,向地面的蝼蚁们发出了傲慢的咆哮。

“但那又如何呢,莫德雷德!仅凭你这个叛逆的骑士,能发挥出誓约胜利之剑几分力量?就算女帝赛米拉米斯遏制了我的再生,你又如何突破我的龙鳞和防护!”

“不要被朔月迷惑了,Saber。”脑海里传来狮子劫的声音,“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们带来胜利。”

“是只能相信我了吧,Master。”莫德雷德苦笑,“毕竟这么多从者,只剩下我一个了啊。”

“呃……”

“放心吧,御主。”金发的少女振剑,剑刃清鸣,光芒如星,“赌上这把剑的名字,我必将胜利和荣耀带给你!”

回应着圆桌骑士莫德雷德的决心,无数生灵的合唱响起,誓约胜利的圣剑之上,光芒炽盛!

“这光辉乃是星辰的希望,照亮大地的生命之证!”

竖剑在胸前,光芒万丈,金色丝绦承载着人们的梦想,于剑身之上交织,生长,莫德雷德咬紧牙关,她感受到了圣剑冥冥之中传递的意念。

这是一把为王者方能持有的剑,它在质问持剑的莫德雷德——

所谓的王者,绝非一人!没有人民和国土守护的王者,又和乞丐有什么两样?

你为之奋斗的王国究竟在哪里!你所守护的人民又身在何方!

你究竟想要成为……什么样的王!

熟悉的质问声在心底响起,莫德雷德顿时僵硬在原地,远方魔龙咆哮的声音,御主焦急的呼喊声在一瞬远去了,此时此刻,少女脑海中浮现的,是在得到这柄剑时的画面。

“这把剑是……?!”在梅林编织的梦境中回答了父王的问题后,莫德雷德接过阿尔托莉雅递来的剑,吓了一大跳,“誓约胜利之剑?!父,父王!”

“不要惊慌,一位合格的骑士应该无时无刻都展现从容。”阿尔托莉雅俏脸微红,眼里噙着温和的笑意——对于莫德雷德在认真思考后做出的回答,她在害羞之余,也感到无比的欣慰。

彼时以Ruler职介降临的阿尔托莉雅已经遭到了朔月的反转(Alter),但那只是空壳而已,真正的阿尔托莉雅已经提前回归了阿瓦隆,隔绝了令咒的污染,而后又借助梅林的梦境降下,为莫德雷德送来胜机。

“那个我一定会誓死保护朔月卿的吧,那正是我的忠义,我的骑士道。”阿尔托莉雅如此告诫,“不要小看朔月卿,他对你们的一切手段都了如指掌,哪怕是那位圣女从未示人的第二宝具,他也提前做好了预防措施,那就是——”

“借用令咒,将因果和目标转移到自己召唤出的从者,也是阿尔托莉雅身上哦。”一旁的梅林笑眯眯道,“当然,这当然是经过阿尔托莉雅同意的行为。”

“这……他怎么能这样做!”莫德雷德急道,“怎么能为了胜利而牺牲父王!”

“毕竟两人都是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人呢。”阿尔托莉雅道,“不光是这个姿态的朔月卿,异灵化(Alter)的我也有着为王时的侧面,也就是抛弃感情,以理性视角看待一切的性格,做出这种决策也无可厚非。”

“所以,为了阻止‘我’和朔月卿乱来……”呆毛拍了拍小莫的肩膀,语气竟有些期待,“解决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莫德雷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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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德雷德这下是彻底被震撼了,她看了看满脸认可之色的阿尔托莉雅,又看了看朝她比‘耶’的老混蛋梅林,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啊,莫德雷德。”

无比自然的,将足以把莫德雷德击沉的话说出了口,阿尔托莉雅无视了瞪大眼睛的小莫,借助梦境,将自己的心声缓缓吐露。

“我本来并非父亲,莫德雷德,但在我得知你的身份,得知你是我儿子的时候……身为‘父亲’的我也随之诞生了。”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除了王之外,我还有一个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而正是这份感情,困扰着我。”

阿尔托莉雅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莫德雷德明白她没说完的话语。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列颠的光辉,将国之重量系于一肩之上的,冷酷无情的圣王。

在沾染鲜血与白骨的王之御座上,没有感情的容身之所,王者的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山河社稷。

你怎能让合格的王者抛弃子民,只将自己的孩子,将人工的创造纳入眼帘?

不列颠不允许,处于水深火热的人民不允许,而王者那颗冰封却依然柔软的心,更不会允许。

可是一个孩子,一个怀揣着喜悦和期待的孩子,更不能忍受从敬爱的父亲身上得不到丝毫的回馈,那是比斥责,厌恶更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那是比海浪拍打在峭壁上滑落更为绝望的无力感。

只需要稍稍刺激,这份感情就会轻易化作复仇的海啸和风暴,将曾经仰望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如果说‘阿尔托莉雅’是拯救不列颠的装置,那么‘莫德雷德’就注定会将‘阿尔托莉雅’破坏,不懂得人心的父亲永远无法得到孩子的原谅,哪怕她是最高洁的骑士,最完美的王者。

在理想乡的漫长岁月中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阿尔托莉雅便彻底释然了,她抛弃情感,化身为王的行动并非没有回报,她始终引以为傲的圆桌;称颂着她的名的人民;被刻录在记录带的丰功伟绩……甚至她自己还摆脱了死神,在理想乡里与老骗,咳,老师梅林相伴,注视世界的沧海桑田。

但一切都是等价交换,她所失去的比起得到的只多不少,特别是过分迟钝的情感,让她在千百年后的某个回眸,在故人已成一抔黄土后才后知后觉,于是对于曾经的愧疚,懊悔便如海潮般汹涌,轻易将她淹没。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没有什么比无法与孩子互相理解,甚至拔剑相杀更残忍的了。

这份愧疚感进一步的让阿尔托莉雅深陷泥沼,就好像她也变成了孩子般,幼稚的躲避着可能的交谈,努力维持着王者的冰冷模样,不敢去看莫德雷德的目光……直到朔月出现,毫不留情的撕开她的伪装,将她一把推到莫德雷德身边,不允许她再自我封闭下去。

面具的土崩瓦解,或许就需要这轻轻的一推。

“你是我的孩子啊,莫德雷德,你的体内流淌着的是我的血。”阿尔托莉雅最后说道,满怀歉意和期盼,“虽然这是迟来的祝福,但至少这一次,请用这把剑去开拓未来吧。”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

梦境在消散,圣王和贤者的身影逐渐模糊,不知何时,莫德雷德已经泪流满面,她痴痴注视着远去的幻影,手中剑柄的触感宛如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