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于是岸波白野闭上了双眼(1 / 2)

【为死亡哀悼】

【无需为逝去事物的追悼感到羞耻】

【死亡不可避免】

【若争执会助长它的话】

【那就唯有为死亡哀悼,去憎恨斗争】

【接受死亡,制止战斗】

【三回战,开幕】

【剩余 3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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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气氤氲时,有明月悬于中天。

少女出神地望着烟气游走于湛蓝墙壁之上,攀援于水晶吊灯之间,追逐着漂浮的游尘,沿着烟气游走的轨迹,畅想出充满童趣的形貌。

就这样自暴自弃的赖床好一会儿,岸波白野终于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只需走几步路,就来到了餐桌前。

冲泡完美的早茶,精心烹制的中式餐点……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的场景,却仍会从心底泛起感激。

自己遇上了这样优秀的从者,究竟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在二回战结束的当下,这份感情就越发的强烈,随之而来的不舍,甚至让少女有了想要哭泣的冲动。

如果还是孩子的话,一定会尽情的流出眼泪吧,无论何时何地,离别总是让人感到悲伤。

可是不一样,她已经是大人了。

哪怕忘却,但她仍是抱着觉悟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人,是踩着友人的尸体,接受了老人的信念,一步步向山巅攀登的挑战者。

所以,无法做到哭泣,哪怕挤出鲜血也决不能流一滴泪,这里不是软弱者能够生存的世界。

就算值得依靠的人已经离开,也不应该放弃,那个人已经将生存的本领、信念和意志一同传授给了她,如果刚开始学走路就哭哭啼啼的话,也太让人失望了。

小心翼翼的将早餐吃光,戴上那人留下的护身符,少女双手合十,声音轻柔:

“我出门了。”

屋内空旷明媚,月照梳妆镜台,风穿桌椅沙沙。

宛如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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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越发寂寥的走廊上,路过的御主匆匆,接连的战斗将他们洗练的越发锋利,像是一柄柄出鞘的利剑,白野与他们擦身而过,思绪则回到了昨日踏出二之月想海的时刻。

一位自称是‘Saber’的少女将她扑倒,那金红色的礼裙,像是雀跃的火焰,又像是灼灼盛放的蔷薇。

而她对自己的称呼则是……

“御主(Master)。”抬起手臂,盯着手背上的赤红花纹,岸波白野若有所思。

名为‘岸波白野’的御主并未拥有从者,这是她心知肚明的事实,在旁人看来屡战屡胜,亲密无间的她与那个人,实际上是因为少女的任性而强行拼凑的组合,是翱翔于苍天的雄鹰折断翅膀,甘愿与渺小飞鸟共享浩瀚之梦的故事。

那个青年也推测过白野没有从者的理由,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并非白野没有召唤出从者,而是因为某些原因,遵循契约而来的从者与她失散——所以白野的手背上拥有令咒,却因为没来得及契约而失去了对从者的感应。

只不过,因为没有御主魔力供应的原因,原本从者消散的可能性很大。

青年的理论没有问题,可是他和白野恐怕都没想到,都已经二回战结束了,白野召唤出的从者还活蹦乱跳的,甚至与自己的真御主完成了汇合。

只不过……

“哪有这种突然认了御主,又不肯签订主从契约的任性家伙啊。”哪怕脾气好如白野,回想起尼禄又搂又抱然后撒手就跑的诡异行为,也忍不住一脸黑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二回战获得了胜利,走散的从者回到了她身边。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扑面而来的恶寒打断了白野的白学家发言,来不及呼唤从者和摆好架势,少女被压倒性的力量拉扯着扔向后方。

后面是一面墙——要撞上了!

砰!

白野的两眼一黑,当意识恢复清晰时,自己已经不在学园的教学楼里,虽然没有撞上墙壁的感觉,但这个酷似斗技场的幽暗空间,却依旧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

望向四周,穿着熟悉校服的尸体躺倒在地上,而矗立在尸体堆中,身穿像是燃烧着的武服的男子映入眼帘,在双眼对视的瞬间,浓郁的杀气就犹如实质的攻击而来,令白野的手指麻痹。

杀意竟然是能如此明确而浓密地显露出来的吗?

恐惧织成的蜘蛛网将岸波白野重重围困,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惧,身材魁梧的红发拳师冷嗤一声,难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