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没有回头,继续翻找行囊,冷淡道:“曹氏!”
看她满脸血的模样,许大力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这个女人虽然不守妇道,可她到底不是曹氏的儿媳,怎可下这么重的手?
奈何他双腿残废,无法去找曹氏算账,又因和江黎夫妻情薄,说不出什么关心的话。
“你在找什么?”
江黎的话言简意赅:“帕子,擦脸。”
行囊是母亲和二弟妹收拾的,江黎什么都不管,便是把行囊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
许大力对自己的儿子吩咐:“长明,去给你娘拿洗脸的帕子。”
许长明站着不动,光是看着江黎的模样,就觉得骇人。
许大力不悦:“和你说话没听见?”
许长明对江黎是又怕又厌,真心不想帮忙,见自己的父亲有点不高兴,这才勉为其难的上前,在一个装有洗漱用品的背篓里,取出洗脸帕子交给江黎。
江黎见背篓里还有兽皮水袋,便直接拿了出来,准备倒水洗脸,处理伤口。
许长明欲言又止,眼见着江黎要倒水,还是开了口:“你要是把它用了,如果接下来几天找不到水源,我们都会渴死在路上。”
为了节约水,他们所有人好多天没有洗漱过,一大家子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水袋。
江黎倒水的手僵住,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地方有多么缺水,她是知道的。
可是就算她不洗脸上的血迹,额头的伤也要清理。
许大力对江黎说:“伤口不能见风,你清理干净赶紧包扎起来。”
江黎只沾湿了洗脸帕的一角,然后叠起来,轻轻点右额头的伤口,疼的她顿时直冒冷汗。
许大力诧异的看着江黎的举动,这个女人最是怕疼,磕破点皮都要跳脚摔盆子,右额头被人打出了一个血窟窿,隐隐都能看见发白的肉外翻,她竟只是咬着下唇,一声没吭。
好像从她回来,都没有再用憎恨厌恶的眼神看他,也没有骂他废物、死瘫子,然后往地上一坐哭诉自己命苦。
今天的江黎只是很冷淡,对他的厌恶,似乎变成了陌生,陌生的好像不曾相识。
不一会儿,家里出去找江黎的人回来了,人没到跟前,婆母程红月那尖锐刻薄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听说老大家的被找到了?咋不打死她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
江黎仿若未闻,处理好伤口,又找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看着洗挺干净,撕下来一大块,准备用来包扎额头的伤。
小姑子许晴老远看见江黎把自己好好的衣服给撕了,怒的冲上前把衣服夺了过来,质问:“我只有一身换洗的衣服,大嫂你凭啥把它撕了?你赔我的衣服!”
许大力解释说:“她的额头受了伤,没有布包扎,只能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