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力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同意这么做,人是好心才给了江氏这么多钱,咋能背后说人人傻钱多?更不能再仗着别人的好心得寸进尺!”
程红月挑理:“你们现在大房只顾自己吃饱,根本不管我们饿不饿,让江氏去给带个路都不成,你们大房是不是存心想要看我们一大家子饿死?”
就算大房不和他们在一起吃饭,那十来斤的马肉也不可能吃多久,现在的天气只是早晚温差大,鲜肉保存不了多少天,她们也没有盐来腌制,所以昨天最后一顿马肉已经有了臭味。尽管如此,她们也还是舍不得丢,一口没浪费全吃完了。
大房明明有那么多腌制风干的马肉,每天晚上落脚都要拿出来晾着,程红月不止一次想私下里拿点过来,奈何每每靠近,江黎总能第一时间醒过来,用鄙夷的声音问她:“娘,你该不会这么没品,想要偷我们大房的马肉吧?”
程红月必然不可能承认,
只好硬着头皮说是起来方便的!
江黎正想要拒绝,汤敏抱着装糙米的白布袋跑了回来,人没到跟前,告状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娘,大嫂把大哥的银簪子当掉出去挥霍了。”
江黎无语,她买的东西是自己一个人吃的吗?什么叫挥霍?
而且自己手握一辈子吃不完的物资,却和这家人挨饿遭罪,已经是做到最大程度的低调节约!!!
程红月闻言,指着江黎愤然道:“ 你还和我吹牛说啥是别人的施舍,我就说咋会有人那么傻,能施舍给你一两银子,原来你死活不让老大把银簪给我们,就是存着自己去当掉的心思。”
江黎从平车上拿下许大力的旧衣服铺在地上,和两个孩子一坐,一边吃着馋人的包子,一边不急不慢说:“娘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一个继室,凭什么要把发妻留给儿子的遗物交给你?寡廉鲜耻你不知道怎么写吧?!”
程红月老脸顿时涨红,怒目圆瞪,气结道:“你......你骂我啥?”
许大力要是不打断对话,他一点不怀疑江黎会把寡廉鲜耻剖析出来嘲讽程红月。
这小妮不是在乎名声,现在又突然多出了一身怪力,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妇人在这世上约束颇多,日子不易,一言一行皆要慎重,不好给人落下话柄。。
许大力打断即将要爆发的争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对着汤敏沉声道:“二弟妹现在啥话都敢张口就来,我早说过,我娘留下的遗物,谁都不能碰,江氏也从未打过银簪的主意,以后莫要拿银簪出来挑事!”
他手里的银子看着挺笨拙的,却是实打实的银子,上面雕刻着不太精致的两朵梅花。
汤敏愕然:“银簪还在?那大嫂哪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许大力说:“你大嫂进城想要乞讨点吃的,有个好心贵妇人身上没有零钱,这才给了她一两银子。”
汤敏和程红月的第一反应一样:“咋可能,谁缺心眼出手就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两银子?”
许大力厌烦道:“事情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银簪还在,江氏又是咋弄来的这么多食材?”
确定银簪还在,程红月和汤敏不得不相信。
程红月用命令的语气对江黎说:“那好,你这就带我们过去。”
江黎把关爱智障的目光毫不吝啬的送给她:“小姐姐人美心善,我既得了她的馈赠,就该感恩戴德,为什么要把你们领过去惹恩人厌恶?别说我不可能这么做,就算真做了这不要脸的事,你也找不到那个漂亮的小姐姐。”
程红月问:“为啥?”
江黎笑的分外欠扁:“我又不是横县本地的,城里那么多巷子弯弯绕,我咋可能找的回去?娘就歇了心思吧。”
程红月似信非信:“你当真找不到那个府邸?”
江黎懒得和程红月多说:“爱不信不信。”
程红月不知道江黎说的真假,但她敢肯定,江黎就算找得到那个府邸,以她这副态度,也不可能带她们去上门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