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康帝冷笑一声,愤愤道:“朕的家事与他们何干,朕都没管他们府里的事,他们凭什么来管朕的?”
“再说了,兰儿你看,宁老大人家里就不纳妾,他们一家子,个个都是俊材,别说是我朝,就是往上数个两三百年,又何曾出过父子双状元,一门四进士的佳话?”
“现在想来,这内宅清静了,男人们才能心无挂碍的专心正事。你再看看那些家里一堆小妾通房的人家,别的不说,就连身体都比不过那些不纳妾之人。”
在皇后惊讶的眼神中,宁康帝继续吐槽:“你看礼部的曲侍郎,他今年才四十出头,可瞧着比宁老大人可老多了,宁老大人都快六十了,耳不聋眼不花腿脚还轻快的很。可那曲侍郎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谁见了能相信他才刚四十出头啊!朕听说曲侍郎家里有十多个小妾,通房丫头更是多的数不清,家里孩子一窝一窝地生……朕给的俸禄怕是都不够他养女人孩子的!”
皇后想起宫宴时见过的曲侍郎夫人,那个妇人虽然容貌不错,却是满脸的愁苦之色,虽然年纪不大,精气神儿却苍老的像个暮年之人,反而那宁府的崔老夫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可精气神儿却像年轻人一般。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图个什么?何苦来呢!”皇后不由轻叹一声。
“哎呀,思兰,不是说咱们瀚儿之事,怎么又扯到别的上头了。”宁康帝惊呼一声,惹得妻子翻了个无奈的小白眼儿。
又不是我扯远了的!皇后在心中腹诽一句。
“思兰啊,朕想,得让瀚儿和小馨儿接触起来,我要不是打小就认识你,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么?”宁康帝也知道是自己扯歪了话题,赶紧笑着描补。
听了丈夫的话,皇后脸上泛起了红晕。轻嗔道:“都老夫老妻了,您还说这个……”
宁康帝哈哈大笑,将妻子揽到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笑着说道:“上回子修在家,纵然瀚儿去祭拜老国公,他都没让瀚儿见一见小馨儿。你看看,馨儿还到一周岁,他就像防贼似的防着咱们瀚儿了!”
“如今子修去了永宁,弟妹又是个好说话的,我想……不如打发瀚儿去庄子上住几日,也好……”
宁康帝已经打好了主意,要儿子去偷他子修贤弟的家了。
“这……可阿娴正带着孩子们守制啊,会不会……”皇后心里有些意动,却还有些犹豫。
宁康帝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说道:“清丫头都能带着明哥儿去了,咱们瀚儿凭什么不能去?”
“再说了,弟妹可是宁老爱卿亲自教导过的,当年我听子修说过,若是弟妹是个男儿身,必定能高中状元,可见弟妹也有大才,教导瀚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宁康帝这小算盘打得真是不能再响了。
想到宁远娴的学识,皇后是彻底动了心,他和宁远娴相交多年,自然更加知道宁远娴的底细。
若宁远娴是个男儿身,只怕宁府就是一门五进士,父子三状元了。而且若宁远娴是个男儿身,那就真没宁康帝什么事了,她还不得早早嫁给宁远娴啊!
家风清正,才学过人,相貌俊美,品性专一,这样的少年郎,不赶紧抢着嫁了,还等什么?
宁康帝正想畅想着自己儿子暗度陈仓,却不知道若非宁远娴不是个男儿身,他就得失去张思兰这个定国公府嫡长女的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