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舞台(2 / 2)

两人刚要继续报告这边的情况,但通话频道里,突然响起了阵阵电流杂音。

横滨市内的通讯与网络,一瞬间陷入了静默状态。

因此没有人发现,犹如缺堤洪水般的凶猛数据流,正以横滨市为大本营,席卷向岛国的各个地区。

“……发生了什么事!?”

福地樱痴掏出没有回应的耳机,手心渗出冷汗。

那个恐怖分子的话语,有着明显的误导性。

这片混乱中的死寂,或许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

“……只要抓住他,就能搞清楚状况了!!”

他转头看向,那个以交织的火光与烈风为背景的身影,然后捏紧了手中的军刀。

“福地樱痴先生,上次我在邮轮上搞出这么大动静……”

“但大部分乘客,甚至都不知道是异能者的所作所为!”

在人群中散步的费奥多尔,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福地樱痴的迅速逼近,甚至没有令他脚步慌乱。

轰隆——!

就在福地樱痴正要拔刀,砍向对方双腿的时候,路边的一座商铺,在爆炸中化作飞舞的碎片,倾洒向慌不择路的民众们。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挥出的军刀,斩向炮弹一样覆盖向人群的瓦砾。

“不光是岛国,甚至连整个世界,都一直向民众们隐瞒着异能者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打算让大家,跟异能者好好相处!”

轰隆——!

随后被炸飞的餐厅,令刚刚空出手来的福地樱痴,不得不再次舞动军刀。

“普通人不知道异能力的存在,更不可能去理解异能者……”

“各国现有的规章制度,都在悄悄的限制着异能者去发挥自己的才能……”

“于是,作为少数派的异能者们,不是像你们‘猎犬’和‘武装侦探社’那样被招安,就是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只要做出稍微出格的事情,就会受到同为异能者的你们的全力追捕!”

轰隆——!

福地樱痴弯腰落地,做出起跑的姿势。

被引爆的天然气管道,将十几个民众炸飞到半空中。

于是,他不得不在飞起的水泥块上左右弹跳,不断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市民。

“异能者不是洪水猛兽,而是社会的财富,更是这个世界进化的希望!”

“我们必须用各国无法掩盖的事实,向世人宣告异能者的存在!”

“然后,我们要从普通人手中,夺回这个本应属于我们的世界!!”

费奥多尔在爆炸的火光中一路前行。

精确计算的时机与炸药量,令爆风所扬起的灰尘,全部落在了他走过的轨迹上。

忙着救人的福地樱痴,始终无法越过跟对方背影之间的最后几米。

而这样的距离,恰好令他听清楚了那个恐怖分子的全部话语。

小主,

“好了,现在还不是把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时候。”

“等世界开始正视异能者,我们再继续深入探讨吧!”

费奥多尔转过身子,朝福地樱痴挥了挥手。

轰隆隆——!

同时被炸塌的两座楼房,就像交叉举起的巨剑一样,一左一右砸向两人附近的人群。

“费奥多尔——!!”

福地樱痴拔起身边的电线杆,朝两栋高楼连续挥舞。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街道上已经看不见那个高瘦的身影。

笼罩了市中心的异能恐怖袭击,来得快也去得快。

算准了各方势力动向的异能者们,在对方找到他们的踪迹之前,就在人潮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异能者们所留下的满地狼藉,让福地樱痴他们不得不将工作的重心,首先放在救治市民与清理灾区上。

入夜之后,市中心的民众终于被安顿完毕。

“……”

侦探社的一行人回到医院。

低头站在病房门口的中岛敦,始终没有推开房门的勇气。

“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国木田独步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木门‘咔嚓’一声打开。

右手被铐在病床上的箕浦警官,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走进来的两人。

市内的通讯刚刚恢复。

他还来不及通过新闻,了解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箕浦警官……”

中岛敦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他用颤抖的双手,递上了一直抱在身上的证物盒。

箕浦警官打开证物盒,看见一枚熟悉的戒指,还有刻着他儿子名字的铭牌,孤零零的出现在盒子里。

哐当——!

捧着证物盒的老警察,连同盒子里满布烧焦痕迹的两件物品,一起重重的摔下病床。

“……请让我静一静!”

老泪纵横的箕浦警官,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挤出了简短的话语。

“敦,我们先出去吧……”

国木田独步拉起正想说些什么的中岛敦,离开了被滴水声填满的病房。

“啊……!”

“啊啊——!!”

紧闭的房门后面,压抑的哭泣声音,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国木田独步不忍心让少年内疚,于是拉着中岛敦走向了远处的休息室。

嘟嘟——!

中岛敦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箕浦警官……?”

来电者的名字,令少年感到诧异。

但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少年,对不起……”

“当初我是故意击毙小栗虫太郎,让他无法带走那个塑料箱的。”

“所以,你不需要感到自责……”

“请继续相信,你们‘武装侦探社’所坚信的正义吧!”

“然后,你们一定可以击败,那个名为费奥多尔的男人……”

箕浦警官的声音,在猛烈的撞击声中戛然而止。

中岛敦转身冲向病房,用力撞开了紧锁的木门。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只有被撬开的手铐,以及拉开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