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啊!不在你们县里好好地主持工作,大老远跑到京城来干什么呢?”
这辆宽敞舒适的越野车,颜卿安静地坐在吴老身旁。听到吴老这般询问,颜卿心里很清楚,这老头可能有些误解自己此番前来京城的目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向吴老全盘托出。
待颜卿讲述完毕之后,吴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却并未多言。随后便带着颜卿一同回到了自己家中,并径直走向书房。
从踏入家门到进入书房的这段路途中,吴老沉默不语,未曾与颜卿交流只言片语。
在书房坐了好一阵子,吴老才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守候在一旁的秘书吩咐道:
“去给正南打个电话吧。今天刚好是周六,想必他应该不会太忙。告诉他,是我叫他过来一趟,我这边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他。”
秘书恭敬地应了一声后,随即转身离开了书房。
就在秘书关上房门时,原本一直表情平静的吴老,其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只见他眼神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颜卿,用一种略带告诫意味的口吻说道:
“我可得郑重地警告你一下,小子!那些所谓的老人政治以及上层路线可不是那么容易走得通的!虽说现如今咱们国家的官场风气整顿工作尚未能够完全彻底落实到位,但整体趋势已然朝着良好的方向不断发展着。对于你们这些年轻干部而言,踏踏实实地干事创业方才是真正的康庄大道,这个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说到底,吴老还是对颜卿心存疑虑。
近段时间以来,颜卿频频现身于京城,吴老以为这小子跟其他些个心怀叵测之人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想借着阿谀奉承这套手段,妄想让熟识的几位老干部能够在仕途升迁之路上推波助澜,助其一臂之力。
这不,只见颜卿满脸委屈地抱怨道:
“老首长,您不知道,这偌大个四九城,我是真的一次都不愿意再来啦!每回来这儿准没好事儿,尽是些让人烦心的幺蛾子。您想想,我在县里待得多舒坦,每天有人端茶倒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可如今倒好,巴巴地跑到这京城,不仅受尽旁人的冷眼与误解,最后还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您说我图啥!不就是为县里多争取利益,造福老百姓吗!”
听到颜卿这番牢骚满腹的话语,吴老眉头忽地再次拧成小疙瘩,冷哼道:
“嘿哟?瞧你这副德行,心里头憋着股闷气不说,连说话都开始夹枪带棒啦!不过嘛,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甭管是谁,只要瞧见你如此频繁地出入京城,恐怕都会心生疑窦、有所想法,换做孙长林那只老狐狸,估计都得对你避而不见。”
“老领导,我知道您说得在理,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原本高铁项目胜券在握、十拿九稳,谁曾想半道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硬生生地将那最大最甜的果子给摘走。换作是您遇到这种情况,能甘心咽下这口气不成?”
吴老正在摆弄他放在书房里的几朵名贵花草,听完颜卿发牢骚,于是放下手中的剪刀,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怎就如此迫不及待地下了定论?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啊!难不成,你是被对方所谓的红几代的名号给吓破了胆子?”
听到这句话,颜卿不屑地回答:
“吴老,这话可真是太侮辱我吧!在山河县时,子弹击穿我的肋骨,我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才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别说是那种在共青团里娇生惯养出来的温室花朵,就算再来十个八个这样的角色,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秘书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