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师，先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说话的功夫，拉着床头柜的一角，试图借力。

然而，纪行舟却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

路清泽接力一个翻身，直接背对着纪行舟，试图站起。

但他没意识到的是，背对的动作，反倒令自己越发被动。

肩膀被人按下，刚站直了一半的腿，就又被按在了地上。

今日的纪行舟似乎与往日不同。

一举一动毫不留情，莫名有点惩罚的意思。

路清泽掰着柜角，手指的指节在黑暗中都有些泛白。

等到一个小时后，室内灯光一亮。

纪行舟抱着路清泽起身，一路从卧室走到浴室，放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水面浮动，被纪行舟搂在怀中，路清泽才终于回过神来。

抱着自己疼痛发红的膝盖，路清泽疼的直抽抽，脱力而又无奈地开口。

“我刚刚是想说，咱俩换个姿势……”

纪行舟游动的手一停。

“换姿势？什么姿势？”

这事儿上向来是自己主动，帮完对方帮自己，躺着坐着站着倒是都经历过，也没听对方主动提过半句。

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要换姿势的。

这姿势难道是有什么说法？

纪行舟看着眼前埋头的后脑勺，耐心等待着对方回答。

路清泽耳朵一红，莫名有点吞吞吐吐起来。

过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哆哆嗦嗦说出答案。

“跪着……”

纪行舟挑了挑眉头，扫了眼眼前两只泛红的膝盖，抬手帮忙揉了揉。

“刚刚不是在跪着？难不成是没跪够？”

“地板是不行了，要真想跪，待会儿洗完澡，找个软和点的地方接着跪。”

没遮没拦的话害的路清泽一张脸彻底红透。

实在受不了七上八下的心思。

想到自己推了的通告以及大笔通告费，路清泽决定破釜沉舟。

无论如何，今天也得把事儿成了。

路清泽心下一定，闭眼大声说了一句。

“我说的跪着不是以前那种跪！是另一种跪！”

纪行舟愣了愣。

“那是哪种？”

话音落下，纪行舟心中一动。

膝盖上的手挪开，落入水面，挪动位置，确认了一句。

“这种？”

路清泽低下头，不留后路，狠狠地点了个头。

纪行舟低笑了一声。

“早知道刚刚就不着急了，好端端的膝盖废了一半，也不知道你跪不跪得动。”

路清泽看着自己的膝盖，想了下拒绝的通告费。

“应该……可以吧……”

“要不你轻点儿？”

纪行舟嘴角轻轻一勾。

“行，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