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成本接近5亿，史诗巨制《太平轮》上半部公映首日即遭遇滑铁卢，票房、口碑双双折戟沉沙。”
“《太平轮（上）》首日票房报收2406万，距离预期天差地别。恶评如潮之下，日票房恐持续走低。”
“贺岁档、春节档竞争激烈，作为国产最高投资影片，电影《太平轮》回本压力巨大，希望渺茫……”
一大早，网上就全是《太平轮》和吴语森的负面新闻。
几家出品方的公关通稿基本都石沉大海了，没有泛起一丝丝涟漪。
而再次增加宣传、营销成本的可能性，也几乎是微乎其微。
仅仅只公映了一天时间，《太平轮》的全网口碑就如同雪崩之势，全线溃败。
面对这种情形，五家出品方又能如何？真的是完全措手不及，应对不了，也注定了无力回天！
上午的时候，林楠在公司给王巍打了电话。
他让后者再次派人去接触小马，因为昨天下午，小马的董事长松口了。
她们想通过《太平轮》、《匆匆那年》绝地翻盘的侥幸心理，已经去了七七八八。
毕竟《太平轮》这种大制作影片的票房以及版权收益，才是小马翻盘的重要倚仗。
可这倚仗，却在公映的第一天，就轰然倒塌了！
“这部电影之后，吴语森也该认清现实了吧？大制作、史诗，他玩儿不来。还有内地这帮冤大头！”
林楠扫了眼网上还在不断增加的“恶劣”影评，忍不住吐槽了句。
果然，黑红也是红，总有观众想去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有多烂？
和《富春山居图》、《无极》、《夜宴》、《小时代》等电影相比，孰胜孰负？
刚刚签完了给管理层的年终奖单子后，林楠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来电备注。
“哎呀，我可是等了您一天时间呢，韩董。哈哈……”
笑着呢喃道，林楠接通了电话。两边居然很有默契的都很安静，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韩董？”
最终是林大导演先出了声，毕竟三爷是要“面子”的人，但这会儿属实已经丢尽了脸，需要“安慰”！
“林楠，我真是悔不当初呀。”
这沉闷的声音，足可见韩三坪现在的心情，绝对是差到了极点。
“嗯……再看看呗，说不准《太平轮》下半部就扛起票房了呢？”
林楠下意识说了句“安慰话”，说完后一愣，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
“不可能的。我现在就是圈里茶余饭后的笑料，史诗级烂片的总制片人、主要投资人！
中影近几年最大的污点，就是《太平轮》了。还不知道喇陪慷这会儿心里怎么编排我呢，呵呵。”
好吧，这话真没法接。喇董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大概率在骂骂咧咧呢。
“您这，说得有点太过了吧，谁敢笑话您呢？见了您，还不是笑呵呵地称呼‘韩董’？”
“你就没少在背地里笑话我吧？心里绝对想着：看吧，晚节不保了吧，让你当初不听劝，这会儿活该了吧？”
韩三坪这话，怼得林楠哑口无言。
嗯，他承认，自己貌似还真这么想过，想看看韩三爷怎么收场。罪过，罪过呀！
“没有，绝对没有。我昨天还和艺菲说呢，说您为了国产电影行业鞠躬尽瘁、劳苦功……”
在韩三坪和林楠通电话的时候，华亿、乐视、游族三家也差不多都在骂娘。
大家都是专业的，一部电影能否回本、会不会血亏、还能不能救回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显而易见。
……
《太平轮》口碑的雪崩，在其他片方眼里，就是乐见其成的大好事儿。
尤其是姜闻的《一步之遥》，已经被看做是贺岁档大制作电影里，最后的期待了。
听说因为前者的扑街，以至于《一步之遥》的预售票房直接突破了1个亿，被观众和影迷们寄予厚望。
而姜大导演也是自信心爆棚，甚至当着媒体记者的面，放出豪言：
“《一步之遥》将是20年来最好看的华语电影，即便是好莱坞也不可能拍出像这样的电影！”
中午提前离开公司，回家的路上，林楠听着广播里的报道，还不禁打趣姜闻：
“子弹飞得太久，姜大导已经把它当成巡航导弹了。”
……
下午要量衣，刘艺菲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有些小期待了。
回到家之后，不出林楠所料，舒倡也在。
至于她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凑热闹！
嗯，顺带再蹭个饭。
“茜茜，应该很贵吧？”
“我不知道。”
刘艺菲一脸傲娇，俏皮地说道。
“又显摆。”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商量着让餐厅送什么餐，谁让刘晓丽最近一直在老家呢。
而林楠则在门口接着电话，股票的事情，上午已经处理好了。
“林导，两百万股全部抛掉了，华亿现在的体量和每天的流通量都很大，几乎没造成什么影响，今天甚至还涨了两毛六分。”
嗯，好。谢谢了。
“您客气，我们也是拿佣金的么。”
等林楠这边挂掉电话的时候，刘艺菲和舒倡也已经定好了中午的午餐。
“今天那部《神雕侠侣》开播，茜茜和小明哥，还有其他版本的演员，又被拿出来讨论了，网上可热闹了。”
舒倡对走过来的林楠说道，刘艺菲饶有兴趣地滑动着平板上的新闻。
“当初我拿到这个角色的时候，也被很多人说过会毁经典呢，但我可没敷衍。”
刘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语气里是浓浓的骄傲和自信。
“张继中是冲着超越前作去的，而于证可不是这個心思，从小龙女的选角就能看出来，不是么，龙姑娘？”
林楠适时地拍了句马屁，换来一个好看的媚眼儿。
“哼，我不是你们家养的小狗，拒绝吃狗粮。”
舒倡一副嫌弃的表情，不满地吐槽着。
“你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多这一顿么。”
林楠打了舒倡一个措手不及，后者恼羞成怒，“茜茜，你管管他，太欺负人了！”
…………
下午两点多，近三点的时候。
两辆车驶入了别墅区，就停在林楠别墅的大门前。
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发丝银白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带着三女两男五个成年人，被林楠领进了别墅。
“我都说了，您不用亲自过来的。”林楠客气地说道。
眼前这位也算是半个圈内人，因为经常为一些大剧组提供古代服饰、妆造指导。
“林导太客气了，难得有人订制全套凤冠霞帔，我当然要亲自过来看看。另外也不能让田导说我敷衍不是嘛，哈哈……”
刘艺菲早就换掉了居家服，等在客厅里了，一旁的舒倡也是眼里带着浓浓的兴趣。
“嗯，比镜头里好看十倍不止，气质更是出众。艺菲确实该用凤冠霞帔，这样才不辱没她的长相。”
老头看着刘姑娘，笑着评价道。
“谢谢您夸奖了。”
“那现在就开始？”林楠询问道。
“可以。”
老头带来的三个女人就是为刘艺菲量衣的。
一本半平米大小，两指厚的牛皮册同时被舒倡接了过去，那是完整的凤冠霞帔各组成部分的彩绘实图以及用料说明。
“茜茜，倡倡陪你量衣，我们先去书房了。”
“嗯，好。”刘艺菲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头。
“嗯嗯，我陪着茜茜，真好看。”
林楠也是需要量衣的，但他的服饰相对而言要比刘艺菲简单得多，所以可以一会儿再弄。
书房里，一共四人。
林楠和老者面对面坐着，后者像是在诉说自己的珍宝一样，讲解着：
“凤冠霞帔，并不能组成一件完整的衣服，在嫁衣之外，它只是一种装饰性极强的配饰，是‘礼’的象征。
凤冠是一组配饰，包括凤冠本身、以及凤簪和金簪……霞帔，则是由霞帔本身、帔坠以及钓圈这些构成的。
我们一般说的凤冠霞帔，是将嫁衣包含在内的……”
老头越说越精神，凤冠、凤簪、金簪肯定是要工匠手工打造和编织的，会用到黄金、珠宝、玉石……
而霞帔和嫁衣更加耗费人工，要由众多绣娘配合完成，黄金碾成的金线是最主要的耗材，另外依旧是天然宝石、珍珠等点缀。
“当然了，凤冠上那些进了保护名单的配饰，就不能用了，可以用同等级的替代品，哈哈……”
说到最后，老头还开了个玩笑。
林楠也忍不住笑了笑，最顶级的凤冠霞帔确实就是这样的！玳瑁、象牙、犀角……
而明朝之后，普通人家用的凤冠霞帔就是“乞丐版”的。
书房里聊得很好，林楠跟这老爷子也涨了些见识，受益匪浅。
“国外那些什么动不动几十万、上百万的高定礼服、衣服，全是小儿科。
看看咱们古时候那些达官贵人、皇室宗亲在大型公开场合穿的服饰，那才是真正的奢侈品礼服，往往一件就得几百人花几年时间……”
近一个小时后，老头终于停下了，因为刘艺菲那边结束了。
林楠都有点感慨，眼前这位老爷子的精神头可真足，看来他的确热爱这些东西！
回到客厅，刘艺菲和舒倡两个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本牛皮册了。
“林楠，该你了。”刘姑娘扑闪着眼睛。
“嗯。”
有时候，男女差异就是这么大。
刘艺菲用了一个小时，因为凤冠霞帔包括嫁衣，行头太多。
而为林楠量衣，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到了这会儿，剩下的事情，就是钱的问题了。
“林导，再回书房？”
“嗯。”
看着林楠几人上了二楼，刘艺菲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倡倡，跟着去听听，回来告诉我。”
“嗯嗯。”
舒倡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有些小兴奋，贼头贼脑地就跑上了楼。
“林导，鉴于您要求在半年之内完工，我们就得将绣娘数量增加到40人左右，另外原材料？”
“全部要最顶级的。”
林楠肯定地说道。今天刚刚进账了一大笔，不差钱。
“艺菲那套大致预算在2400万左右，您给个2800万就行。预付700万，每个月我们会汇报一次进度……”
书房门外，偷听的舒倡微张着嘴巴，一脸震惊的小表情：“2800万！”
她扭头跑下楼去，站在刘艺菲面前。
“多少？”刘姑娘眼里闪着光，佯装镇定地问道。
“茜茜，你们家林楠可真舍得。”
听到舒倡这酸酸的话，刘艺菲心里很甜，“快说，多少。”
“伱那一套成本加人工是2400万，算上林楠的，总共是2800万！林楠这个狗大户，不，你们俩狗大户……”
刘艺菲已经自动忽略舒倡最后那句话了，她憨憨地笑个不停，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倡倡，从现在开始，我要准备着嫁人啦。嘻嘻……”
刘姑娘就这样看着舒倡，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很甜，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