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承乾你倒是不用担心,不过,接下来也有你要忙的事。”李韶笑道:“作坊的扩张,伴随而来的就是各地因为扩张所带来的零碎事务,虽然事情在当地就能够被处理好,但是汇报到长安城来,消息需要汇总,需要处理,账目需要你过目,作坊扩张初期,账目可是十分冗杂的,你要从这些冗杂的账目当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来,从中学到东西。”
“而你若是能从中抓住重点,学到东西,那将来你再去看其他琐碎的事情,账目,心中都能够一目了然,因为你已经了解过,什么是重点,什么是可以暂且放置在一边的,什么是看上去重要,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
李承乾认真应声。
“多谢婶婶提醒。”李承乾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一个家族的账册,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而泾阳王府的所有账册,都提供给自己阅览,所有的事情,自己都能知晓.......
李承乾决定要将各地驻军养猪的事情,好好跟自家阿耶说一说。
为将来香皂作坊的扩张,打个基础先。
如今,李承乾心里有底了。
不管外面纷纷扰扰的有什么样的言论,泾阳王府与宫中是在同一条船上。
这也是为什么自家王叔,丝毫不惧怕朝中的言论。
若是泾阳王府的产业出点什么问题,自家阿耶也会紧张。
宫中的富裕日子过习惯了,再让阿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阿耶也会不适应的。
以往不管是裁撤宫中人手,还是在各个地方节俭,李承乾都经历过。
甚至头两年,母亲的裙子都短一截。
“这几天你在军营当中,处理庶务,一直都在看账册吧?”李韶看着李承乾询问着。
李承乾点点头。
“账册看的比较多,而且,军营之中的账册,每天都有汇总。”李承乾说道:“熟悉了之后,看一眼也就过去了,心中有数。”
“看账册只是一部分,就如同今日我与你说起商队的事情的一样,不管是商队,店铺,还是这个庄子,又或者是军营,人员等级,分配,你要了解清楚,就像是你的东宫一样,有什么样的官员,在什么样的职位上,各司其职之下负责什么。”李韶解释着:“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李承乾思索着,点头。
“是,我明白了,婶婶。”
李承乾应声。
临沂城,一匹快马进了城门后,直奔着府衙而去。
县令坐在书房里,县丞暂且在前院处理府衙内的事务。
“主君,长安信使来了。”
县令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人在哪儿?”
“在外面候着。”
“赶紧让他进来!”
信使从屋外进来,进门之后,拱手行礼,随后话也不多说,直接从怀中掏出信件,递给了县令。
“郎君,家主还有话要传达,意思是,泾阳王在城内,让咱们少招惹他,让他顺利出城,送走这尊大佛,他断然不能在城内出什么差错,不然,长安城那边,也不会太平,对家中不好。”
“好,我知道了。”县令一边应声,一边拆开信封,拿出信件,仔细的浏览着信里的内容。
跟传话大差不差,就是不要招惹泾阳王,他去临沂城,只是为了找颜思鲁。
颜思鲁的儿子颜相时现在已经在泾阳县的庄子上,估摸着颜思鲁是一定会跟着李复回长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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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得罪了李复,还得罪了颜相时。
县令看完信件后,心中百感交集。
明面上是没得罪人。
但是,背地里盯着,还去颜家拜访。
颜思鲁已经猜测到了自己做了什么。
而自己布置在客栈之外的人手,不知道是否已经被发现了。
该怎么解释,该怎么示好呢?
“你先暂且在府衙安顿下,我着人给你安排。”县令说道:“休息两日,带封信回长安。”
“是。”信使拱手应声。
县令挥了挥手,那信使便退下了。
找来人,去安置信使,顺带着通知下去,客栈那边的人,赶紧撤回来。
长安城里都递话了,就不能招惹这位殿下了。
而长安王家宅邸当中.......
“真是个蠢货!既然他能将消息送到长安来,这说明,背地里肯定是有什么动作了,但愿这封信送的及时,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情来。”
“唉,泾阳王离开长安,但是同样的,太子也离开了宫中,去了泾阳县庄子上,有太子在庄子上坐镇,这也是表明了陛下的态度,若是泾阳王在临沂城里不高兴了,双方发生点什么冲突,闹出什么事来,岂不是打了太子殿下的脸,太子殿下背后的是陛下!”
“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今年,还是老实一些吧。”
王家的众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此事。
“我倒是觉得,咱们是否太过于小心谨慎了?”厅中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出言说道。
“弘直,去年的事情,是个教训,也是宫中的一个态度,与咱们是否小心谨慎无关。”
“泾阳王此去琅琊,本就是冲着颜思鲁去的,与咱们王家没有什么关系,又何必主动招惹呢?”
“至于其他的事情,一码归一码。”
王弘直点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