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看到朱标的瞬间,蓝玉、唐胜宗等人齐齐跪在地上。
只不过朱标还未开口,陆仲亨也不管什么失礼不失礼。
当即跪行到朱标跟前,抬头悲声道:
“殿下,那些龙凤样式的器具乃是.....”
“孤知道。”
朱标开口打断,随即将目光看向蓝玉道:
“蓝玉,你为何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宫?”
“回禀殿下,微臣深知陛下圣明,太子仁德。若此次朝廷没有处置廖永忠,那便是皇恩浩荡。可若是朝廷处置了廖永忠,那便是他罪该问斩。”
“臣虽是武将,可也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臣等武将的本分乃是为大明戍边、征讨北元,不是给陛下和殿下添麻烦。”
见蓝玉表情庄重,语调慷慨。
说完的同时还很是不屑的看了陆仲亨三人一眼。
朱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尽管蓝玉并未看明白,陆仲亨三人为廖永忠求情,只会加速廖永忠以及他们三人的死期。
可蓝玉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死忠老朱,死忠于自己这个太子,这对蓝玉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况且蓝玉知道遇事先动动脑子,这点朱标还是相当满意的。
旋即。
朱标看向陆仲亨,沉声问道:
“吉安侯,听闻开平王和蓝玉曾救过你的性命?”
“是.....至正十七年...”
“嗯,那你们三人今后可都欠蓝玉一条命了。”
就在陆仲亨三人仔细琢磨朱标这话的用意时。
朱标话锋一转,当即说道:
“廖永忠僭用龙凤,罪同谋逆,可孤又怎会不知他不可能行谋朝篡位之举,陛下又怎会不了解尔等老将”
“尔等三人贸然进宫,意欲何为?”
“是求情,还是逼宫!”
此话一出,陆仲亨三人吓得连忙将脑袋往地上砸。
饶是蓝玉也被朱标这话吓了一哆嗦。
“勋贵不法,说到底还是你们贪心不足!”
“自大明开国以来,尔等的诸多罪行,陛下岂会不知?”
“私吞征战缴获,侵占百姓田亩,逼良为娼,强抢民女,尔等诸多不法行径,当真以为陛下丝毫不知?”
“奉天殿里的那榜铁诰是为谁而立,父皇撰写的《申诫公侯文》又是为何人书写。”
“之所以没对尔等加以严惩,乃陛下心怀仁慈,顾念旧日情义,一次又一次宽纵尔等。”
“可你们呢?你们又是如何报答陛下这份仁慈的?”
“斧钺未曾加身,你们便觉窃喜,便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便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已经擦的干干净净。”
“还是说在尔等眼中,陛下和孤这个太子,当真是昏聩无知之人?”
“殿下,臣等万不敢作此想啊!”
尽管陆仲亨的额头已是淤青,甚至已经隐隐渗血。
可他依旧将脑袋重重砸在朱标脚边的青石板上。
“臣等深知陛下仁慈,殿下英明,臣等今后断不敢再行不法之举。”
“可廖永忠他.....”
“廖永忠已经回府。”
“啊?”听到朱标这话的瞬间,陆仲亨一时失语,直接惊呼出声。
也是此时,朱标看向蓝玉冷声说道:
“廖永忠僭用龙凤,罪同谋逆,削去爵位,抄没家产,留任军中。”
“陆仲亨、唐胜宗、费聚三人,御前失仪,免去军中一切职务,降为百户。”
“擢,令四人前往凤阳屯田练兵,以观后效。”
“此番处罚,传示三军!”
蓝玉微微一愣,随即连忙躬身领命。
尽管朱标还只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