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全无长者之态,反而肆意潇洒的徐达、汤和二人。
朱标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哪有生来便持重谨慎的人,无非是被世俗的模样圈住、套住。
小主,
如今能看到徐达、汤和重回当年,朱标自然更有底气,锐意向前,中兴大明。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
府中下人走到正堂禀报道:
“启禀太子殿下,胡相求见!”
“来的倒挺快!”朱标冲下人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徐达、汤和说道:是“
“徐叔、汤伯,待会儿侄儿要跟胡惟庸演出戏,还请两位叔伯不要在意。”
“自然!”
不多时。
胡惟庸快步走入正堂。
只不过不等胡惟庸开口,朱标若无其事说道:
“胡相来的正是时候,菜肴刚上,酒水初启。”
“莫不是胡相闻到了酒香,这才特意赶了过来?”
“来来来,一同落座,一并饮酒!”
看着朱标亲自招呼自己落座。
胡惟庸面色一凝,砰的一声跪在了朱标跟前,开口求救道:
“太子殿下,救命啊!”
“哦?”
“殿下,我儿被锦衣卫捉拿,明日处斩......”
“竟有此事!”不等胡惟庸说完,朱标当即起身,冲着门外冷声斥道:
“毛骧!给孤出来!”
话音刚落。
毛骧不知从何处出来,一并跪在了朱标跟前。
“臣毛骧拜见太子殿下!”
“毛骧,尔等锦衣卫当真捉了胡相之子?”
毛骧瞬间明白了朱标的用意,当即说道:“正是!”
“胡闹!胡相忠君体国,为我大明鞠躬尽瘁。尔等安敢捉拿胡相之子!”
“快!你亲自把人给放了!”
“这....”毛骧将脑袋抵在地上,朗声回道:“回禀殿下,臣万死不敢从!”
“放肆!”
朱标将手中杯盏狠狠砸到了地上。
那一脸冷峻加之睥睨众生的眼神,当真和朱元璋别无二致。
也是见朱标震怒。
纵然徐达、汤和都是心中有数。
但二人还是一并跪在朱标跟前。
只不过看着一脸震怒的朱标,胡惟庸心头不免有些疑惑。
捉自己的儿子,朱标当真不知情?
思虑再三后,胡惟庸无奈,只好为毛骧求情道:
“殿下息怒,毛骧将军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还请殿下息怒!。”
“毛骧,还不快谢过胡相?”
“多谢胡相求情。”
毛骧的这份感谢,胡惟庸怎么听怎么刺耳。
就是他捉了自己的儿子,而且明日处斩,多半也是毛骧亲自动手。
就是这么一个杀子仇人,自己不仅要装出一副大度模样,替毛骧求情。
甚至还要接受毛骧的感谢。
这感觉就跟苍蝇卡在喉咙中间一样难受。
“说说吧,是何人下令捉拿胡相之子的。”
“回禀殿下,无人下令,可臣乃是遵照殿下您的意思。”
“孤的意思?”
“是!”毛骧抬起头,看向朱标郑重说道:
“昨日龙州侯常茂怒杀歌姬,太子下令处斩龙州侯。”
“今日胡相之子当街纵马,杀害百姓。”
“臣以为,龙州侯乃殿下姻亲,都不能免罪。胡相身为当朝宰相,自然不可因私废公。”
“再加上胡相之子胡成启杀人之后,竟当着百姓的面大放厥词,言说大明律法无法惩治于他。”
“臣便想着,殿下若亲自处置胡成启,结果也应是同龙州侯一样。明日斩首,百官观礼!”
听毛骧说完,胡惟庸额头满是斗大的汗珠。
这话若是从朱标嘴里说出来,他胡惟庸还能叩头。
求着朱标看在他昔日功劳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了胡成启。
可这话出自毛骧之口,这便让胡惟庸有些措手不及了。
毕竟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有以国法为重的觉悟。
他胡惟庸身为中书丞相,若是还替自己儿子求情,那才真是不识大体!
就在胡惟庸脑中急速运转,想着如何替自己儿子求情的时候。
只见朱标眉头紧皱。
砸吧砸吧嘴后,看向毛骧没好气道:
“你怎的如此蠢笨!”
“常茂乃孤之妻弟,若孤宽恕了常茂,那便是徇私枉法。”
“可胡相乃我朝肱股之臣,念及胡相往日功劳,他的儿子自然要宽纵一些。”
此话一出,胡惟庸心头大惊,连忙将头砸在朱标脚边。
“太子殿下,臣儿子犯法,也万万不可宽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