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该死之人,恩科主考(1 / 2)

“那标儿召中都主司前来,又是为何?”

被老朱这么一说,马皇后微微一怔,整个人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正如老朱说得那样。

如果朱标召周骥、凤阳知县到场,是为了敲打那些淮西武将。

那将负责营造中都的主司召来,莫不是针对文官?

可如果真是针对文官的话。

那也就意味着营造中都出现了纰漏。

念及至此,哪怕马皇后也不愿继续再想下去。

凤阳对老朱意味着什么。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马皇后却很明白。

凤阳可是老朱的家乡,老朱对凤阳也是有一定的故土思念。

若不然的话,老朱不可能在洪武二年便将凤阳定为中都。

更不可能每年,给凤阳拨款数十万两,用于营造中都。

可若是凤阳出事,若是在营造中都期间,出了什么贪赃枉法的幺蛾子。

以老朱对贪官恨之入骨的性子,天知道到时候老朱的天子之怒会波及多少人。

想到这里,马皇后心头一紧。

看向远处朱标的同时,心中一遍遍期盼着凤阳无事发生。

与此同时。

朱标将目光看向周骥、凤阳知县姚程、中都主司陈志平三人。

“凤阳知县,在任无为,所辖之地勋贵横行,却无上报。”

“擢!押回凤阳,择日斩首!”

“谢....谢太子大恩。”

凤阳知县忙跪地谢恩。

倒不是他没听清朱标要将他斩首。

只是凤阳一地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朱标不夷他三族便已是天大的恩赐。

加之久居凤阳的汤和昨天夜里便差人告诉他,太子不日便要前往凤阳。

也是因此,凤阳知县倒是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和略显镇定的凤阳知县相比。

当听到朱标要斩首凤阳知县。

一旁周德兴之子周骥以为朱标要将他也一并斩首。

满脸恐惧,连忙跪地求饶道:

“殿.....殿下,太子殿下,罪....罪臣不要父亲的爵位,罪臣只求苟活.....”

“你也配自称我大明臣子?”

朱标语气冰冷,狠狠瞥了一眼周骥。

这也是朱标第一次。

对一个人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身为人子,出卖自己父亲,以求自保,这本就该死。

如今周德兴用自裁保他性命,他竟还想着周德兴的爵位。

如此之人,莫说是在极重孝道的大明。

哪怕是放到后世也要遭万人唾骂。

只不过想到周德兴自裁,求着自己饶恕是周骥一命。

朱标冷哼一声,很是不耐烦道:

“夺去周骥一切官职、爵位,流放蜀地,永不录用!”

闻言。

周骥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感谢朱标不杀之恩。

也是听到朱标对周骥的处置。

纵然冯胜、陆仲亨等人正在挨着鞭子,可这些淮西勋贵依旧齐声喊道:

“太子仁德,我等替周德兴谢殿下大恩!”

“太子仁德,臣等谢殿下大恩!”

“谢殿下大恩~”

“传孤旨意,保留周德兴、黄彬几人爵位,以侯爵之礼厚葬!”

朱标话音刚落,冯胜等勋贵微微一愣,随即冲着朱标再次高声谢恩。

他们还真的没想到。

以朱标刚毅之手段,眼下竟会对周德兴几人如此宽恕。

按理说,周德兴几人将一切罪责推到副将、家仆身上。

这几乎可以说是愚弄朱标。

纵然朱标株他们九族,将他们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

朱标不仅给了周德兴几人体面,让他们面向皇宫,自裁谢罪。

而且还将周德兴之子周骥流放到蜀地。

虽说蜀地偏远,也偶有叛乱。

可比之瘴气肆虐的云南,战乱不断的辽东自然要强上百倍千倍的。

甚至.....

此时朱标竟还保留了周德兴几人侯爵之位,让他们荣享身后之名。

此番处置。

朱标在他们眼中,当真是明君、仁君无疑。

“太子仁慈,臣之万幸!”

“太子仁慈,臣之万幸!”

“太子仁慈,臣之万幸~”

可就在文臣武将山呼谢恩之时。

周德兴之子周骥非但没有劫后余生,赶紧滚蛋的觉悟。

反而眼眸一转。

一想到自己无官无职,没有朝廷俸禄,便无法豢养那些娇妻美妾。

周骥竟鬼使神差一般,好死不死冲朱标询问道:

“太子殿下,若保留我父爵位,我.....我是否能承继父亲爵位,得朝廷俸禄.......”

“蓝玉!”不等周骥说完,朱标当即怒声吼道。“将这个无君无父的东西给孤砍了!”

一时间,原本谢恩的冯胜等人瞬间失语。

就连旁边的文官也纷纷跪在地上。

无他。

只因这还是朱标第一次,第一次如此震怒。

哪怕从小看着朱标长大的徐达、汤和,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朱标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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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就在蓝玉握紧长刀,径直朝周骥走去的同时。

只见朱标看了眼周德兴的尸体,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后,改口道:

“断其双臂,割去舌头!”

“是!”

不等周骥开口求饶

蓝玉长刀骤然出鞘,刹那间便砍断周骥双臂。

还不等周骥痛声哀嚎。

只见几名锦衣卫当即扒开他的嘴巴,扯出舌头。

蓝玉掏出匕首,手起刀落直接将周骥的舌头给切了下来。

一时间,全场呆滞。

纵然眼前一片血腥,可在场众人却无一人会说朱标残忍。

无论是胡惟庸、宋濂,亦或是冯胜、陆仲亨等人。

他们只觉得周骥乃是咎由自取。

无人觉得朱标背弃了与周德兴的约定。

毕竟傻子都能看出来。

朱标保留周德兴几人爵位,保其身后之名。

乃是朱标顾念周德兴几人临终前幡然悔悟,念及他们先前于国有功。

可周骥还真是傻子。

状告完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想着承继父位,吃朝廷的俸禄。

若不是傻子,他又怎会不知,朱标对以子告父的行径是打心底里厌恶。

若不是傻子,他又怎会不知,若非周德兴以命自裁,保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