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何必等到明日,趁现在天色未晚。”
“儿子现在就去给您挑选得力护卫,护送您即刻启程回京。”
当听到马皇后明日要回京,朱标扬起的嘴角也真的强压不下去了。
试想一下,老朱正喝的兴起,酩酊大醉之时。
突然看到马皇后出现在自己跟前。
就在老朱还以为是幻觉的时候.....
马皇后的鸡毛掸子如约而至。
啧啧啧.....
朱标都不敢想到时候老朱的表情有多精彩。
当然。
坑老朱只是其次。
最重要的,还是让马皇后离开凤阳。
只因朱标不想让马皇后为凤阳之事操心劳神。
毕竟在还未抵达凤阳之时,朱标便打定主意要严惩凤阳不法官员。
届时一定是杀的血流成河,以儆效尤,以告天下。
马皇后明理识大体,见自己严惩贪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肯定不会阻拦自己。
可马皇后终究是心善之人。
届时心生恻隐,心中自然难受。
更重要的是,朱标很清楚自己老娘不愿给自己添麻烦,甚至不会将心头不忍与自己说。
这样的话,马皇后只会将情绪埋藏心底,自己慢慢消化。
也正因如此,朱标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大肆屠杀贪官的场景。
“娘,儿子现在便让毛骧挑选得力之人,护送您回京。”
就在朱标朝门外走去之时。
马皇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当即冷声开口:
“标儿!”
“你是不是有别的事瞒着我?”
“绝对没有!娘,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您呢!”
见朱标语气坚定,一脸笃定的模样。
马皇后愈发确定心中所想。
自己的儿子,马皇后还是了解的。
若朱标没什么小心思,方才自然会满脸疑惑,询问自己为何那般说。
可方才朱标一脸笃定,显然是有事瞒着自己。
念及至此。
马皇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面色微沉,平声说道:
“说说吧,你爹为何要让勋贵子弟尽数赶来凤阳。”
“还有,左良不堪大用,为何你却一点都不急,不让你爹再给你派一个得力之人!”
见马皇后如此,朱标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自己有什么心思,终究还是瞒不过马皇后。
“那个.....娘,我爹派勋贵子弟赶来凤阳,其实是我的主意.....”
“我就知道!”
马皇后瞥了朱标一眼,没好气道:
“我就知道你爹绝不可能酒后下什么旨意,你爹也绝非醉酒误事之人!”
“娘,您别生气。”
“先前我曾和我爹说过,大明需要文治,可武功依旧不能废。”
“所以,儿子当时便提议,找机会让勋贵子弟都聚到一起,举行演武。”
“再让一些沙场老将集中教授他们用兵之法。”
“至于担任护卫的左良不堪大用,也是无妨。”
“毕竟廖永忠、陆仲亨、唐胜宗等人,儿子先前便让他们前来凤阳。”
“此时他们几人正隐藏身份,在中军护卫之中......”
听朱标说完,马皇后这才恍然大悟。
原本她还奇怪,为何朱标发现担任护卫的左良不堪大用,却从未说过更换。
原来朱标早就将廖永忠、陆仲亨等人安插在中军护卫之中。
原来老朱也从来没有喝酒误事。
所有一切都在朱标的计划之中。
“你呀!”
马皇后狠狠瞪了朱标一眼,没好气道:
“你若当真不想让我见你惩治凤阳不法,与我直说便是。”
“我先行前往祖地即可。”
“你又何必将你爹推到前面,还诉说你爹的诸多不是。”
“不是的,娘!”
朱标连忙摇头,继续说道:
“常妹的信您也看到了,咱们刚一离开京都,我爹就带着徐叔、汤伯在皇宫里喝酒。”
“说是为了给胡惟庸卖个破绽,可是区区一个胡惟庸又哪里值得我爹如此做戏?”
“我爹就是想喝酒了。”
“摆明了就是看您离京,我爹无人约束,这才稍稍放纵。”
朱标耷拉着脑袋,愈发低声嘟囔道:
“就凭这点,我爹就该被教训一顿嘛....”
“哼~”
看着朱标低着脑袋,小声告状的样子。
马皇后一时没忍住,竟也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