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眼下胡惟庸诛杀一应罪徒的九族,京城百姓只认为是胡惟庸这个丞相,违背圣意,行酷吏之举。”
沐英说完。
此时正担任太子亲卫的蓝玉,径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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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所料不错,胡惟庸的确请陛下和殿下到他府上。”
“可末将奇怪的是,为何是吕本上奏。”
“吕本?”
接过蓝玉递来的奏疏。
朱标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的确打算在胡惟庸一案上,顺带处置了吕本一族。
至于罪名。
朱标定的,则是吕本之女吕氏,暗中监视皇家,以及准太子嫔詹氏。
说起来,这个罪名斩杀吕氏倒是足够。
可株连吕本这样的望族,却稍稍有些牵强。
不过现在,一切便都不是问题了。
吕本上奏,请自己和老朱到胡惟庸府上。
到时候胡惟庸行谋逆之举,吕本便是从犯。
株连吕家一族,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强压心头喜色。
朱标缓缓起身,冲老朱说道:
“父皇,胡惟庸在府上暗藏死士。”
“请父皇与儿臣一起到胡惟庸府上,观看这闹剧的终章落幕。”
“嗯!”
老朱随意应了一声。
起身便同朱标朝殿外走去。
可听到朱标方才的话。
沐英连忙追了上去。
“陛下、太子殿下,既已知道胡惟庸在府中暗藏死士。”
“派兵围了胡惟庸府邸便是,为何还要亲涉险地啊!”
“胡惟庸的丞相府,还是要去的。”朱标笑着回应。
亲涉险地自然不存在。
而且!
朱标等的就是胡惟庸行谋逆之举。
毕竟。
若不是胡惟庸罪大恶极,朝廷又怎能株连其他朝臣,借机肃清吏治。
若不是胡惟庸忘恩负义,背离皇家。
朱标又怎能佯装一时震怒,裁撤传承了千年的丞相制。
见朱标心意已决,沐英沉吟片刻后,继续道:
“既然胡惟庸府中暗藏死士,末将请求同往!”
“那也不成。”
“蓝玉此时为太子亲卫,随行倒是无妨。”
“若你也一并前去,胡惟庸见你和蓝玉都在,恐怕会觉察出什么,不再动手。”
“可是殿下....”
就在沐英满脸担忧,准备再次开口之时。
蓝玉故作恼怒,当即打断道:
“怎的!你以为俺蓝玉护不住陛下和太子?”
“论及沙场征伐,我跟着姐夫从军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帅府读书识字呢!”
“蓝玉将军.....”
沐英有些无奈的看向蓝玉。
对于蓝玉这话,他还当真是无言以对。
说起来。
他和蓝玉积累的战功相差不多,甚至他比蓝玉还要高出那么一点。
而且他也与蓝玉年纪相仿。
可问题是。
他是老朱的义子,蓝玉却是常遇春的内弟。
朱标称他为兄长,蓝玉却是朱标的舅舅。
真要论起来。
蓝玉逼着他叫声小叔,他也是要听命的。
然而见素来机敏的沐英,此时竟被蓝玉怼的没话说。
朱标轻笑一声。
轻轻拍了拍沐英的肩膀,笑着说道:
“倒也不用担心,胡惟庸府中死士,半数均为锦衣卫。”
“此行无险,不过是将胡惟庸的罪行昭告天下罢了。”
“那......”
“啰嗦什么!”
见沐英还准备开口。
老朱当即没好气打断道:
“你们两个真当咱提不动刀?”
“若论沙场攻伐,你们两个小子,也配跟咱比!”
“咱家标儿也不是羸弱之人,还用的着你们保护?”
老朱很是不满的瞪了沐英、蓝玉一眼。
若不是被皇帝、太子的身份所累,他和朱标又何尝不能提刀上马!
这二人话里话外的意思。
好像是将他朱家父子,当真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之人!
也是被老朱这么一说。
沐英、蓝玉对视一眼,很是恭敬的冲老朱微微拱手。
还真是。
杀尽江南百万兵的朱元璋,又怎会惧怕那些个死士。
十三岁便跟着常遇春直冲敌营的太子朱标,又何尝是羸弱之人?
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保护好这对父子。
现在应该考虑的。
是随行护卫的蓝玉,到时候能多杀几个。
若是身为护卫的蓝玉,杀的贼子都不如朱家父子多,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陛下所言极是,末将莽撞了。”
老朱瞥了眼沐英,随意说道:
“你们按标儿安排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