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诚来者不善,陈迪不免紧张了起来。
下一秒好像是要寻找些依仗似的,忙回头看了眼那幅‘第一世家’的四字卷轴。
“冯将军莅临,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冯诚很是不屑的瞥了眼陈迪。
随即径直走到朱标跟前恭敬拜道:
“末将冯诚,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朱标表情冷淡,似对冯诚突然到场,扰乱了婚宴极为不快般,凝眉说道:
“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同饮陈家喜酒。”
“殿下恕罪,这陈家的喜酒,怕是饮不成了。”
“嗯?”
见朱标眉头愈紧,周围众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们也是没想到,冯诚竟然敢忤逆朱标的意思。
“殿下恕罪。”
冯诚恭敬拱手后,继续说道:
“末将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检举陈家之罪。”
“今日陈家这喜酒,恐怕是吃不成了!”
“冯诚!”朱标表情不悦,冲冯诚沉声质问:
“你可知,陈家非同寻常,孤乃是在陈家降生?”
“臣知道!”
“那你可知,先前陛下尚在从龙之时,陈家便出资劳军?”
“臣知道!”
“那今日陈家大婚,你却还要执意添乱?”
“臣....不敢!”
朱标接连几问,将陈家昔日之功尽数说了出来。
看起来是要保全陈家。
可在众人听来,却大有一种壮士扼腕的决然之态。
“既然不敢,那便在席间落座,同饮喜酒。”
“诸事等今日过后再议。”
“臣更不敢!”
冯诚表情肃穆,双目如电,正色说道:
“臣冯诚忝列锦衣千户,偶得一消息。”
“今日陈家迎娶的吕家小姐,乃是本年三月,陛下赐婚给城防都尉的那个吕氏。”
“陈家、吕家违抗圣旨,此罪,末将不禀不明!”
嗡~
冯诚话音落下,周围众人瞬间嘈杂了起来。
而一些官员更是面露惧色。
他们还当真没想到。
陈家、吕家竟有违抗圣旨的胆子。
谁不知道当今陛下乃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别说是陈家了。
即便是当时权势滔天的胡惟庸,也从来都不敢违抗圣旨。
只不过.....
听到冯诚这话,陈迪却不似席间朝臣那般惊慌失措。
相反,此时的陈迪反倒是长长舒了口气。
毕竟此事朱标是知道的。
想来......
“陈迪,冯诚所言是否属实!”
“啊?”
就在陈迪以为朱标不会过问,更不会严惩之时。
只见朱标神情严肃,似毫不知情般,冲他沉声问道。
特别是听到朱标对他的称呼,不再是陈老太爷,反而是直呼其名。
陈迪心头愈发不安了起来。
起初。
他与吕家缔结婚约的时候,就曾想到过抗旨之事日后或许会被捅出来。
而他一早的打算,也是想要抵赖到底。
只说吕本还有一养在民间的女儿。
只要他咬死不松口,以他陈家在朱标面前的面子,想必此事定能搪塞过去。
可现在!
朱标明明知道实情,却还当众质问。
这着实让陈迪有些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陈迪哪里还敢咬死不认。
他陈迪又怎敢在朱标面前无理强辩。
“草民.....草民不知.....”
“冯诚,此事陈家不知,还应详查。”
“今日乃陈家大婚,不可以无状之罪,扰其族中喜事!”
“你且退下。”
听到朱标不打算严查,反而让冯诚退下。
众人愈发觉得,朱标对陈家当真是格外的宽厚。
毕竟违抗圣旨的大罪,朱标都打算暂时搁置,让陈家举行完婚礼再说。